“铃儿小姐。”
文铃来了?
文跃朝门口望去,果然看到一抹浅粉色的身影慢慢朝着屋子走来。
不置可否,才十一岁的文铃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虽显稚嫩,但是已经有了小大人的做派。
也是,三伯他们夫妻俩可是全心全意的培养文铃,诗书礼乐,琴棋书画可是样样没有落下。
“给祖母请安。”文铃朝着老夫人行了礼,又看向了文跃,“没想到跃儿妹妹也在。”
“堂姐这话,跃儿不该出现在这儿吗?”
文跃因为文铃的话,看起来有些恼怒。
“跃儿妹妹误会了,”文铃目光沉了沉,看起来有些自责,“只是妹妹昨日因为我摔着了自己,今日也不在房中休息,有些担心罢了。”
文跃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消气:“劳烦堂姐的担心了,只是跃儿实在是不明白,只是一只鸟而已,堂姐为何还得用石头砸它。”
“此事是我的错,昨日父亲和母亲以及罚了我,跃儿妹妹可否消消气。”
文铃现在的心情实在是有些差,本来她只是想来给老夫人请个安,然后跟老夫人说一声这几天不来请安了,想躲着点文跃。
结果没想到冤家路窄,一来就碰到了她,想躲都躲不掉。
老夫人看着这俩姐妹明里暗里的火药味,给一旁的季嬷嬷使了使眼色。
一旁的季嬷嬷收到了老夫人的讯号,赶紧上前打断了这两位小姐的谈话。
“两位小姐,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文跃这才回过神来,偷偷看了看老夫人的脸色,心里有些懊恼。
她见到文铃实在是太恨了,所以对文铃的敌意有些大。
当着祖母的面发脾气,也不知道她生气了没有。
跟文跃拌了嘴,文铃现在可没有心情在跟着她一起用早膳。
“祖母,方才来的时候母亲让铃儿请了安之后回去,说是有事安排铃儿,所以没有办法留下来陪祖母用膳了。”
随随便便找了个借口,文铃就想离开。
“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吧。”见文铃要走,老夫人也不打算留。
这俩姐妹刚拌完嘴,留下来一起吃饭恐怕都不舒心。
“铃儿告退。”
季嬷嬷领着文铃出了竹苑,文跃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
老夫人瞧见,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你呀,祖母知道你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你三伯已经罚了你姐姐,莫要生气了。”
文跃想起来当年,自己在南院和大伯的女儿文姝一起放风筝,结果风筝挂在了院落的大树上。
后来她自己爬上了树准备将风筝取下来的时候,一只鹦鹉从她旁边飞过,紧接着她就被一块石头砸到,掉下了树。
原来祖母以为自己刚刚对文铃的敌意是因为这件事。
看来她刚刚的敌意真的太过裸露了。
“跃儿只是想不通,只是一只鹦鹉而已,堂姐用石头砸,未免过分了些……”
说到这儿,文跃也有些疑惑,依文铃那性子,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才对。
这只会几个字的鹦鹉,是不是说了什么触碰到文铃底线的话,才惹得文铃用石头砸?
真奇怪,那鹦鹉是从哪儿来的?她们府上并没有谁养了鹦鹉啊……
那只鹦鹉通体雪白,看起来光生靓丽,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养得起的品种。
“许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说了这句话之后,手底下的人刚好将早膳布置好。
老夫人的早膳极为简单,只是一碗清粥和鸡汤。
但是看着不会让人没有食欲,毕竟老夫人后厨的厨师祖辈都是皇宫的御厨,厨艺在那儿摆着。
以前文跃在出嫁之前会经常跑来老夫人的竹苑蹭饭吃,后来又在这个后厨那儿学了厨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做不出来那种味道,后来嫁到仁靖王府之后就再也没吃过这个后厨的菜了。
真怀念啊……
文跃吃了一口,眼泪突然就在眼眶中开始打转了。
这可把老夫人吓到了。
“怎么了这是,咋还哭了?”老夫人赶紧拿出手帕给文跃擦了擦眼泪。
文跃摇了摇头,把眼泪憋了回去。
“跃儿只是觉得这粥很好吃,鸡汤也好喝……”
“你啊,要是喜欢就经常来吃就好,可把祖母吓坏了。”
老夫人很喜欢文跃,对于文博侯府其他的几位小姐,可以说文跃是最得老夫人宠爱的。
这一点,即使其他的小姐都不说,但是其实都心知肚明的。
文跃乖巧的点点头,接着就很安静的开始喝粥。
接着又在竹苑待了一会儿,在被老夫人赶回去休息之后才离开。
老夫人站在竹苑门前看着文跃离去的背影,微微皱眉,心中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嬷嬷上前为老夫人披了一条披肩,也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烦恼。
“夫人……”
老夫人转过头看向季嬷嬷,叹了口气:“阿季,我们等不了多久了。”
“先帝信侯爷才把东西交给了文家,我也不知道自己这幅身子还能坚持多久。我那五个孩子啊,老大性子懦,担不起重任;老二老四心性不行,容易动摇;老三心思太重,野心太强,侯府以后交给他恐生事端。也就老五稳重些,可他无心朝政,我也不能强求……没想到,侯府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孩子们身上了……”
“夫人也不必这么担心,府中的公子小姐都很不错的,将来也都定有所成就。”
季嬷嬷搀扶着老夫人,一步一步的朝着苑内走去。
“老三野心太大,这些年对文铃这丫头的教导,恐怕有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了啊……”
这才是老夫人担心的地方,她担心老三一家压不住自己的野心,做出伤害文家的事情出来。现在他们心中尚有文家,就怕以后有人李彤老三家的野心,生了事端。
“三小姐知书达理,是非分明应该是能够分辨出来的。”季嬷嬷道。
“但愿如此吧……”老夫人又重重叹了口气,思绪不知飘向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