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琉璃一声惊呼,快步走上前,堪堪拦住了张氏的巴掌。
张氏定神一瞧,是最触她眉头的琉璃,顿时吊眉竖眼的开口:“呦,您大小姐身子可好全了?”
琉璃不理她的尖酸刻薄,蹲下身扶起地上的珊瑚,这大冷的天,珊瑚穿的又单薄,再坐下去可是要生病。
“快起来,地上凉。”
珊瑚依言站起了身,还在低低抽泣,琉璃给她擦着小脸上的泪珠子,温声安慰:“不哭了,再哭这脸就要皴了。”
“二姐,我,我不是故意的,地上滑,我不小心摔倒了……”珊瑚盯着地上的碎瓷片子,声音充满了委屈。
“嗯,姐姐知道,走,咱们先进屋。”琉璃拉起珊瑚的小手,转身就要往屋里带。
张氏却是不干了:“站住!死丫头摔了碗就想走?”
这些天琉璃睡睡醒醒,耳边听到最多的就是张氏的叫骂声,大多是对着珊瑚和琥子的,不是骂他们吃得多,就是骂他们不干活。
“那您想怎样?”琉璃早就攒了一肚子气,此刻语气当然好不到哪去,“珊瑚她才几岁,您就让她洗刷这么些碗碟,小人家没有力气,不小心滑倒摔了也不是有心的。”
张氏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琉璃竟敢跟她顶嘴,一时更是生气:“你们一个个的倒是金贵得很,这个要静养、那个要哄着,怎么真当自个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不过是乡下的穷酸丫头罢了。”
张氏大字不识一个,张口便是骂人的粗话:“你们现在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还要整日介装病在床上躺着,真是一群丧门星。”
张氏喋喋不休,珊瑚却在底下小辩驳:“二姐生病花的是大姐姐的钱,又没花你的……”
张氏一听,更是来了精神:“好啊,你大姐姐有钱,叫她拿钱陪我的碗碟来,四个大碗,两只碟子,统共是500钱,你叫你大姐姐来赔给我!”
琉璃虽然是现代人,但来了这些天,对古代的物价也有所了解,二十两银子就足够一户十来口的庄户人家一年的花用了,一两银子是1000钱,这几个破碗哪值得了500个钱,这婆娘分明是瞧见珍珠手里有钱,借故讹诈呢。
“舅母真会说笑,这几个碗碟怎值得了500钱”,琉璃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到底是珊瑚打碎的,这样吧,明天我赔您四个碗两只碟就是了。”
“赔?”张氏转了转眼珠子,心道莫非宋珍珠给这丫头留钱了?否则她两手空空,怎么敢说赔。
“等什么明天啊,你既有钱,现在就赔了我吧,500钱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我没钱,明天陪你几个碗碟就是。”琉璃不愿在这大冷的天和她在外面多费口舌,说完这句话拉着珊瑚转头便要回屋。
张氏已认定了琉璃身上有钱,否则怎会有如此底气,跟自己说话都变得不一样了,见她要走,几步上前便扯住了琉璃的袖子:“不准走,今儿个你不把钱拿出来,休想进进屋。”
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两人本就穿的薄,琉璃给冻得身子不住打颤,她用力甩了下胳膊,奈何这具身体太过瘦小,又大病初愈虚弱的很,这一下竟是没挣开。
张氏拉住琉璃,便开始在她身上上下摸索,翻袖口掏胸襟,就差把她衣服扯下来了。
琉璃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哪受的了别人这样上下其手,跟搜身似的。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使劲挣扎,可力量差距实在悬殊,完全不是对手:“你放开我,你……”
“不许欺负我二姐!”突然,堂屋门口一个身影小炮弹似的冲了出来,逮着张氏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