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朵脑子懵懵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缓慢的转头,对上一双冰冷深沉的眸子,阴鸷犀利,跟他整个人的气场如出一辙。
战夙。
果然,他救了她。
她张张口想要感激他,还想问他宝宝是不是没了。
可她听见了什么?
“告诉安陆,战家不是非他的女儿不可,别脏了战家的名声。”
这话,有些熟悉。
她十八岁那年,战家去安家提亲,指明要她嫁给战夙。
她觉得战夙就是个废人,娶她岂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跑去战家大闹,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头破了,但是没什么大事。
那天之后,联姻取消了,她求着爸爸让她跟池择订婚。
爸爸拧不过她,松口答应了。
可这都是她十八岁的事情啊,她现在不是二十六岁?
安亦朵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安小姐,我们送你回去。”
安亦朵茫然的站起来,不顾保镖诧异的眼神,走出房间,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来快,最后在一幅画面前站定。
就是这幅画!
她拒绝了联姻之后,这面墙上的向日葵就变成了黑色夜空。
所以,她现在是十八岁?!
她欣喜若狂,轻车熟路找到硕大的落地镜,难以置信的抚摸着自己十八岁时候的娇俏脸蛋儿。
她重生了?!
镜子里照出坐着轮椅的男人肃穆威严的模样,他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二十八岁的战夙!!!
“我不走!”
她重生了,一切还能重新来过。
安亦朵激动的挡在战夙面前,拦住他的去路,“战爷,我们结婚吧。”
战夙冷冷看她,犀利而讽刺,“滚。”
她把他当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阿猫阿狗?
“我不走!战夙,我是认真的!我要嫁给你,照顾你一辈子!”安亦朵一急,脱口而出叫出他的名字。
整个京都,没人敢直呼战爷的名讳。
安亦朵是第一个。
她一定要嫁给战夙,因为前世他给她的最后一点善意,因为他亲手埋了她,墓碑上刻了她的名字,刻了“妻子”两个字。
她是他的妻,生生世世。
战夙讽刺的盯着她:“先是宁死不屈,现在又耍赖要嫁给我,安小姐,莫不是脑子坏了?”
安亦朵面红耳赤。
“我刚刚想通了,你怀疑也好,拒绝也好,反正我赖定你了。”
“呵。”战夙冷笑,“我就是个废了双腿的残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不是怕我不能尽人道,拖累你一辈子?”
“我才是癞蛤蟆,战爷是天鹅。”
战夙:“……那你更高攀不起。”
他招手,保镖过来架安亦朵要丢出去。
安亦朵冲过去,摘下墙上那幅向日葵,狠狠摔地上。
“安亦朵,你找死!!!”
战夙素来冰冷,很少动怒,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迅速滚动轮椅过去捡地上的那幅画。
安亦朵抱起来,后退两步,直勾勾盯着他。
“这画,是我画的。”
前世,她不懂的很多东西,这一世渐渐懂了。
很早之前,战夙就知道这是她的画,他视若珍宝。所以,也才会在她拒婚之后,把这幅画锁起来,却从来舍不得丢掉。
是她太蠢了,一直不懂。
她心里一酸,更坚定了要嫁给他的决心。
战夙额头上青筋暴涌,拳头攥的死死,“还我!”
保镖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盯着安亦朵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从来,没人敢这么惹怒战爷。
“你娶我,我天天画画,画你,画向日葵,这幅画代表不幸,都过去了,我要画所有的幸运给你。”她执着的盯着他,“战夙,你要是不娶我,我就出去说你、说你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