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票虽小,却珍贵到花了她大半个月工资。
可本该在昨天送出去的礼物,因为被拘留一天而迟了。
周行望看着邮票,眼底掠过丝诧异。
当初他无意间提起缺桔梗花邮票的事,没想到许禾居然记住了。
这时,路过的同事忍不住打趣:“周大律师,你的小太妹又来了。”
听了这话,周行望立刻黑了脸。
他眸中多了分不耐:“谢谢,但不必。”
话毕,他扭头就走了。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许禾的手僵在半空,心底闪过几许落寞。
良久,她才深吸了口气,将邮票放回口袋,又恢复了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
初秋的天说变就变,不一会儿下起了小雨。
许禾没有回家,找了棵树躲雨后拿出口香糖嚼在嘴里。
半晌,她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医院检查单,出神地看着诊断结果后几个字。
——特发性肺动脉高压。
许禾皱起眉,用火机将检查单点燃丢进垃圾桶里。
直至傍晚,雨才停下。
周行望走到停车场,却见一身湿漉漉的许禾蹲在车子边。
她一直都没走。
周行望面露愠色,径直上了车。
许禾一怔,立刻拉开车门钻进后座。
“下车。”周行望冷声道。
许禾快速关上门,一脸无赖:“我等了小叔四个小时,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啊。”
“没人让你等。”
周行望一句话堵的许禾不知道怎么反驳,她傻傻一笑:“小叔不愧是律师,能言善道。”
听了这话,周行望板起脸,原本还想赶她下去。
可看她微微发颤的双肩,不悦地打开了禾气。
许禾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心底淌过几许禾意。
她一直都知道小叔是个嘴硬心软的好人。
车辆缓缓驶离,朝许家驶去。
许禾看着周行望的侧脸,坦白自己病情的话在嘴里徘徊。
等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时,周行望清冷的嗓音率先响起:“以后你的事都和我无关,也不要再来找我。”
闻言,许禾心一沉:“为什么?”
一种抽离般的孤寂感驱使着她不断追问。
而周行望看着后视镜中她那张与年纪不符的打扮,没了耐心。
他猛地踩下刹车,带着寒意的话语如雷在许禾耳畔乍响。
“我要结婚了。”
第二章 没有这个可能
夜色慢慢吞噬余晖。
许禾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子,心似乎也空了许多。
好半天,她才推开家门。
可刚进屋,一只大手揪住了她的头发,紧接着整个人被用力扔到墙角。
“嘭”的一声,后脑勺的撞击让许禾头晕目眩。
“浪到现在才回来,干脆死外边多好!”
继母陈慧的谩骂像一盆盆冷水浇着她。
许禾面无表情地看着地板,默默忍受着已经成为家常便饭的打骂。
夜渐深。
漆黑的房间里,许禾抱腿坐在角落。
看着手中周行望的照片,眼尾发红。
在她心底周行望是一束光!
曾照亮了她整个青春岁月。
如今这束光好像要没了……
出神间,她想起十五年前第一次见周行望的时候。
那时,他才十五岁,高高的个子,穿着白衬衫很是斯文。
周行望是陈慧朋友的儿子,继妹许雪却叫他小叔,许禾也跟着叫小叔。
当时他看着许禾在角落罚站,伸手给她擦着眼泪,还递给了她一颗糖果。
然后说:“小姑娘,吃了糖,就不痛了。”
这句话,许禾一直记在心底。
可现在不管她往嘴里喂多少颗糖,心底还是疼。
许禾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她伏在满是淤青的双臂间,眼泪忍不住滑落。
次日。
七点刚过,周行望便准备去上班。
没想到才推开门,便看见许禾坐在门口。
他霎时黑了脸,直接无视了她准备上车。
许禾赶忙拦住他,哑声问:“小叔,你真的要结婚了?”
周行望声音清冷:“昨天我说的还不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