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间,慕容玥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是水袖的声音,水袖是自幼服侍在她身边的丫鬟,最是忠心。
慕容玥费力的睁开眼,水袖正泪眼婆娑的伏在床边为慕容玥擦面,见她苏醒,连忙拭了一把眼泪,凑了上来。
“主子,您终于醒了,可是吓坏奴婢了!”
慕容玥微微一怔,抬眼朝窗外望去,外面一片漆黑,仍是夜晚时分。
水袖看出慕容玥心中的疑惑,带着哭腔道:“自昨夜起您就高热不退,算到现在,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
这就难怪,在梦中慕容玥就感觉头痛欲裂,四肢百骸也是疼痛难忍,原来是这个缘故。
“别哭了,我不过是着凉发热,服一两副药就好。”
水袖听慕容玥这么说,刚刚止住的眼泪决堤一般流了下来,“主子您有所不知,王妃说她昨日在檐廊下受了风寒,从昨日夜里,就将王府所有医官召去了清洛院,任奴婢想尽办法,也未能为主子请来医官诊治,以至于将主子的病耽搁至今,都是奴婢无能!”
孟如紫的身体素有顽疾,慕容玥早有耳闻,如今她又寄人篱下,不过是一卑贱之身,靖王府的医官自然顾不上她。
“罢了。”慕容玥自嘲的笑了笑,“那就多拿几床被衾来,捂一捂发些汗兴许就能好些。”
水袖闻言,忙从地上爬起,抱了几床被衾一层一层盖在自家主子身上。
慕容玥呆呆的望着床顶处细致雕刻的梅纹花样,不经意间,视线扫过水袖光洁的手腕,不由得看了她一眼,“玉镯呢?”
那是水袖今年生辰时,慕容玥送给她的,水袖喜欢的日日带着,今日,这玉镯却不见了。
水袖听慕容玥发问,脸色一变,咬着唇道:“是……是奴婢一时大意,给弄丢了,还请主子恕罪。”
慕容玥低叹了一口气。
这玉镯既送给了水袖,就是她的东西,哪有怪罪之理,慕容玥只是有些可惜,如今慕容府大厦倾颓,怕是再拿不出那样好成色的玉给她。
这一病,慕容玥躺了三日。
第四日时,慕容玥终于可以下床走动。
这天慕容玥刚刚用过午膳,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慕容玥,你给本王妃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