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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沈初心的脸上,直将她打的头脑‘嗡嗡’作响,整个人都翻倒在地。

作死!

居然敢打她!

“不要脸的东西,年纪轻轻就偷人,这以后嫁进了定远候府还如何了得,岂不是让我们沈家蒙羞吗?”

苍老却又尖酸刻薄的声音在沈初心的耳边响起,似熟又非熟!

说罢,老妇人手中的拐杖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重重的砸在沈初心的背上。

就在这时,她猛的睁开双眼,伸手迅速的抓住了那根拐杖,一拉一放,直接将沈老夫人掀翻在地,“为老不尊的东西!”

老夫人始料不及,一声痛呼,半天起不来。

正在此时,沈初心头脑一痛,紧接着,许许多多陌生的片段被强行灌入脑海。

这些片段全都是不属于她的,而是属于另一个叫沈初心的女人的往日经历。

而她却又该死的能感同身受这个沈初心所遭遇到的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

话问的是自己,可周围的人,却误以为问的是她们。

“沈初心,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有脸问是怎么回事,真是不知羞耻!”

一个突兀却又凶狠的男声响起。

沈初心皱了皱眉,随声望去,有了那些记忆,她立马就认出,那骂她的男人叫温益行,是原身‘沈初心’的未婚夫。

除了温益行,记忆中大部分的面孔也都到齐了。

而这件事的始末,沈初心也迅速的整理了一下,大概就是被人陷害与下人私通,而后这些所谓的亲人和未婚夫,就及时出现,人脏并获,捉奸在床。

好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

“你打算如何?”

温益行愣了愣,似乎没料到沈初心会这样问,他以为被抓了现行,沈初心一定会痛哭流涕,做牛做马的求他原谅。

“自然是退婚……”

后面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沈初心脱口而出一个“好”字,而后她一扬手,“退婚可以,但是要先证明我的清白,若我是清白的,这婚便由我们沈家来退,如何?”

“你!”

听了这样的要求,温益行脸色骤变,眼中的厌恶简直深不见底,他伸出手指,直指沈初心的鼻尖,似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以泄心头之恨,“沈初心,你有什么脸说这样的话?人都被我们堵在房里,难道这还有假?”

任谁都知道,被退婚的那一方颜面尽扫。

而沈老夫人也在这个时候被下人搀了起来,她气愤难平,没好气道,“做了这样的丑事,还有脸证明什么清白,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我去面壁思过,这里的事,不用你管了!”

说罢,便扬手,招呼了两位婆子要将沈初心给押下去。

只不过,那两名婆子还没近沈初心的身,就被‘啪啪’一左一右两巴掌打的头晕目玄。

“不分尊卑的东西,忘了这是哪里吗?既然忘了,就让我来告诉你们,这里是沈将军府,这府邸是皇上御赐,而我是沈将军唯一的女儿,你们要动我,也先问问我的父亲,问问皇上,任谁都敢在这里发号狮令,真是可笑!”

她目光清冷,脸色淡漠,眼神所到之处,似乎都带着杀气。

就连老夫人都吓的连退了两步,心里直道,中邪了,中邪了……

那两名婆子,哪里还敢上前来?

“真是作孽啊,沈家怎么出了这样的后人,我真是对不起沈家的列祖列宗啊……”沈老夫人一阵嚎,正要给沈初心灌上一个大不敬之罪,却听沈初心冷冷说道,“来人,老夫人身体不适,先行送她回房休息!”

门外的几名家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不该听沈初心的话。

不用多说也该知道,早前的沈初心在府上,是有多失败。

“沈家的人都上哪里去了,若是当不了这个差,就全都给我滚蛋!”

一声令下,门外的家仆再不敢耽搁,连忙进来将老夫人给搀了下去。

世界清静了。

沈初心看向温家人,“如何?”

温益行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所说的是证明清白之后由沈家来退婚的事。

由沈家退婚,他自然不同意,但是温益行却又拿不定主意,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正端坐在一旁喝茶的母亲曾氏。

曾氏向来老谋深算,今晚这事,也是曾氏的主意,见曾氏点了头,温益行才没好气道,“就依你!”

沈初心冷哼一声,伸手招来家中的下人,“去将梁大人请过来!”

京兆尹梁大人?

温益行的脸色一黑,“沈初心,你又想做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丑事,你还想闹到满城皆知吗?”

沈初心却并不理会他,只示意家中下人快去快回。

而此时,淡坐一旁的曾氏也摸不清她到底想搞什么鬼,冲儿子摇了摇头,意思是静观其变。

很快,梁大人就被请到了,而沈初心却没有让他审案,只是让他来做个公正人。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沈初心说道,“将那何大贵押上来!”

何大贵便是那指明与沈初心私通的下人,沈初心对他并无印象,只是知道他是府中的马夫。

很快,就有人将何大贵押了上来,还没等沈初心发问,何大贵就自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而后像是念台词一样脱口而出,“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是大小姐引诱我的,大小姐说府中寂寞,无人理解她,便让奴才半夜到房里来会她,这是大小姐写给我的字条!”

说罢,何大贵从袖口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

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笔迹看不清,只依稀知道是约定在夜里亥时见面。

温益行迫不及待的上前抢过那纸,仔细的看了一遍,嘴里骂道,“贱人!”而后又将纸交到了曾氏的手里。

“何大贵,你说,我约你在子时见面对吗?”

何大贵连忙点头,“是是是!”

曾氏已觉事情不对,纸条上明明写的是亥时……眉眼微微一蹙,还没来得及阻止何大贵这蠢货多说,就见沈初心飞快的在纸上写下几个字,而后递到何大贵的面前,“是不是这个时辰?”

何大贵哪里知道她什么意思,只知道点头。

这下,温益行的脸都黑了下来,这纸上明明写的是‘王八蛋’三个字,哪里是什么时辰?

何大贵分明就是被她给耍了。

“沈初心,你分明就是耍诈!”温益行一拍桌面,‘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却听梁大人说道,“大胆奴才,居然敢算计主子,还不从实招来!”

事情听到这里,梁大人已经明白了始末,而这个奴才在沈初心的试探下,也证明了大字不识,既然如此,他又是如何知道那纸条上约他在什么时辰见面?

起初,何大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沈初心一字一句告诉他,“这三个字,王—八—蛋!”

何大贵这才慌了神,也明白了,自己已被拆穿,又被梁大人喝了一顿,身子立即瑟瑟发抖起来,“我招,我都招了,不是大小姐约我的,是有人给了我银子,让我污蔑大小姐!”

“是何人指使?”

何大贵惶恐的抬起头来,眼神在温益行和曾氏身上流连了一遍,刚想指向他们,就见曾氏起身,走到沈初心的面前,“初心,都怪我们听信了小人馋言,误会了你,既然事情查清楚了,那么,这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

沈初心扫了曾氏一眼,冷笑,“要算也行,今日既已证明我的清白,那就由我们沈家退婚,梁大人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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