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年,他们之间没有一秒夫妻间该有的温情。
因为顾识洲不爱她,她更不是他理想中的妻子。
“嘭”的一声,浴室门被关上。
江千宁站在原地,孤寂悄无声息地爬上她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耳畔突然响起闺蜜唐可那句话:“你这和守寡有什么区别?”
十几分钟后,穿着浴袍的顾识洲走了出来。
“我给你炖了排骨汤,你喝……”
江千宁话还没说完,他看都不看一眼就上了楼。
环顾着空荡的客厅,江千宁眼尾泛红,翻涌的哀戚一点点淹没着她。
忽然,针扎般的刺痛席卷大脑,疼的她脸色一白。
她喘着沉重的呼吸,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药生生吞下。
等痛苦褪去,江千宁无力瘫坐在地毯上,眼角泛着晶莹。
这时,她才看见药瓶上贴着一张自己写的便利签。
“今天是我确诊脑癌的第二十八天,也是我和顾先生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时间落款是:腊月二十八。
第二章 离开
翌日,七点。
顾识洲下楼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只是餐盘旁多了张纸。
他走进一看,面色骤黑。
——离婚协议书。
顾识洲下意识抬头,望向端着热牛奶走来的江千宁:“有完没完?”
冰冷的视线让江千宁心头发窒,但她还是强作镇定:“签了协议书,到时候就能直接办手续了。”
她看着眼前目光阴沉的男人,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和疲惫。
七年了,的确该给彼此一个解脱了。
顾识洲睨了眼女方的签字,目染愠色:“你确定到时候不会说自己又忘了?”
江千宁似是没听见他的嘲讽,反而絮絮叨叨起来:“冰箱里有饭菜,饿了用微波炉加热就行,你有胃病,药我放在玄关的第二个柜子,衣服我也都整理搭配好了,你穿的时候直接拿……”
“江千宁!”
一声低吼让本就僵凝的气氛焦灼起来。
顾识洲眼底升起丝戾气:“胡闹也该有个度。”
他看着江千宁,才发现自己那个从不注重打扮的妻子化了妆。
如瀑般的黑发用水钻发卡挽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她穿着咖啡色的大衣,踩着细跟,与平时的寡淡大相径庭。。
江千宁没有解释,而是平静地拿出把钥匙,轻轻地放在离婚协议书上。
她走向玄关,拉过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以后,照顾好自己。”
顾识洲怔在原地,眸中闪过抹愕然。
江千宁真的要走,甚至走的是那么云淡风轻。
“为什么?”他冷不丁地问。
江千宁步伐顿了瞬,但终究是没有停留地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陷入死寂,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