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楚是被恶梦惊醒的。
她梦见了去世的母亲。
“楚楚,别来A市,不要进乔家!”
“妈妈,我是来给你报仇的,我要查出杀你的凶手!”
“不,你斗不过他(她)。乔耀辉也没当你是他女儿,你只是他利用的工具,你不能答应这门婚事!”
“不查出真凶我绝不离开!妈,我还会让乔家破产,让乔耀辉到你墓前谢罪!”
母亲的眼角忽然流出眼泪,楚楚一看,竟是鲜红的血。
她“啊”地一声惊叫,猛地醒来。
原来,只是一个梦。
她狰了狰双眼,发现乔耀辉正在旁边瞪自己。
“爸爸。”
“昨晚没睡好吗?”中年男人不悦地抿唇,“坐车也能打嗑睡。”
“昨天陪姐姐出去,回来晚了。”
楚楚重新戴好眼镜。
“还有多远?”乔耀辉问前方的秘书。
“就快到了乔先生。”
秘书又道:“慕北城向来狂傲,不把任何政商放在眼里,他突然约您打球,会不会有问题?”
“就算鸿门宴,我敢拒绝吗?谁不知道他盘踞南省,绰号阎王,折他的面子我还有命?”
慕北城是谁?
乔楚楚飞速转动着眼珠。
白色宝马很快驶入A市最大的高尔夫球场,被一辆豪华越野车拦下。
车上跳下两个黑衣男人:“乔先生,抱歉。”
他们竟在给乔耀辉搜身。
一个男人指了指路旁的草坪车:“慕少正在球场等着你。”
草坪车行驶了五分钟,远处出现了更多的黑衣人。
前方伫立着一道伟岸的身影,身着白色POLO衫,下身米白休闲裤。
阳光下,无比的尊贵俊朗。
楚楚一怔,渐渐蹙起眉头。
“一会儿不要乱讲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乔耀辉下了车。
楚楚点头,默默跟在他身后。
“慕少,幸会。”乔耀辉上前寒暄,像只恭维的小丑。
男人慢慢地转身,被黑超遮住的视线也不知在看着谁,“这位是?”
乔耀辉尴尬地抽回手,回头看了看乔楚楚,“啊,这是我的二女儿。楚楚,还不见过慕少!”
乔楚楚镇定地上前,慕北城正摘下手套,交给身后的保镖。
“乔小姐,看着很眼熟。”他居高临地下俯视着她,“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应该不会吧。”楚楚推了推眼镜,“我刚来A市不久。”
慕北城摘下黑超,面无表情打量着她一身朴素的衣着。
运动服、球鞋,莫名其妙的眼镜,完全不像富贵人家的小姐。
此刻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也与昨晚那个机警狡黠的女人判若两人。
他意味深长一笑。
看来,这是一只很会演戏的狐狸。
“乔先生是本地富商,慕某刚好有一事相求。”
“慕少请说。”乔耀辉应道。
“昨晚,有个女人在夜宴偷了我的东西,我想拜托乔先生帮我查一查。”
“什么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慕少的东西?慕少放心,包在我身上,一定为您查清楚!”
乔耀辉连忙让秘书调查夜宴的监控,一秒都不耽搁。
乔楚楚抠着手心。
该死的男人!
“对了,乔先生是不是想与我谈铜湾那块地?”
慕北城话锋一转,悠悠地转身,“不过,我现在只想打一杆,还是让我的助理和乔先生去谈。”
“也好,那我让秘书留下来陪慕少打一杆。”
乔耀辉正示意秘书,却被两个黑衣人拦下:“慕少从不和陌生人打球,尤其是男人。”
“不如让乔小姐留下来吧。”
乔楚楚被点名,心里架起防御的剑。
乔耀辉睨了睨女儿:“你留下陪慕少,记得别乱讲话。不会打球没关系,别惹慕少心烦。”
他讪讪地对慕北城背影笑了两声,跟随着助理坐上草坪车离开。
乔楚楚看了看头顶刺眼的阳光,皱眉伸手挡了挡。
一把遮阳伞,撑在她身后。
她扭头,只见另一边,一个黑衣人端来一把椅凳:“乔小姐,请坐。”
这是什么操作?
“不会打球?”前方的男人,正潇洒挥起球杆。
楚楚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过来。”命令的语气, 不容质疑。
乔楚楚想了想,起身,距离男人一步的距离站下。
谁知一只修长的健臂猛然勾住了她。
“啊!”她惊叫。
慕北城紧紧掐着她的腰肢,邪恶地说道:“我可以教你。”
他的表情和声音都魅惑至极,与刚才面对乔耀辉时大相径庭。
楚楚挣了挣,“你先松开我。”
“松开?让你还像昨晚一样,说逃就逃?”
他忽然摘掉她的眼镜,发现只是一副普通的平镜,他兴致更浓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好像在逗弄到手的猎物。
楚楚瞧着四周,就算自己长了翅膀,也飞不出黑衣人织成的铁网。
更何况,回头要怎么和乔耀辉解释?
“你想怎样?”她相信,今天乔耀辉突然“受邀”就是个阴谋。
慕北城深深凝着她的俏脸,俊唇贴近她耳边:“还跑吗?”
“好色是男人的大忌。”他学着她昨晚的话,“可是,也要看对象是谁。”
“如果是乔小姐这样的。”他暖昧地用指腹摩挲她的脸蛋,“我很愿意死在牡丹花下。”
话音一落,他忽然感到脚背一痛。
“不好意思慕少,我可不是故意的。”乔楚楚无辜地眨着水眸,脚下却继续用力,死死地踩碾男人右脚。
慕北城吃痛松开她,“没、关、系。反正新帐旧帐,会一起算。”
“听说慕少在南省称王,应该不会与我这种小女子一般计较。”
他噙出好看的嘴角,“你听谁说的?”
乔楚楚不再理他,只想尽快摆脱这个危险的男人。
“不过,我对乔小姐倒是有了些了解。”
慕北城微微俯身,轻嗅着她身上的幽香,“乔耀辉的私生女,从小在N市长大……”
楚楚一愣,他的眼神更加幽深,“身高168,体重97,生母于十六年前在乔家过世,养母是名夜总会的老鸨,今天是你来A市的第三天,你最近才搬进乔家。”
“……昨晚,你同父异母的姐姐把你带去夜宴,她雇了两个混混,偷偷在你饮料里下药,不过你不但没上当,还骗他们以为你喝过药,顺便……劫了我的色。”
“慕少查得真仔细。”乔楚楚讽刺道。
“当然,我这人向来很挑剔,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合我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