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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自己结个婚而已,又是被献祭,又是中了什么蛊,现在居然又怀了鬼胎。

心怀鬼胎都没有好结果,更何身怀鬼胎!

这下子我连抖都不敢了,看着将我紧紧搂在怀里的黑衣男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伸手就去掀他的鬼面具。

外婆说过,遇到鬼事,一定要明白对方的意图,知道对方的来路,才能解决。就跟被蛇咬,要知道是什么蛇,才能用对应血清解毒一般。

只要掀了面具,看到对方的脸,以外婆的经验,只要查不到他的来路,就不怕解决不了。

可没想我手用尽了力气一掀,那面具居然纹丝不动,好像这面具长在他脸上一般,我还不死心加大力度去扯,却依旧半点松动都没有。

“呵,想看本君的脸?”就在我尴尬的用力时,黑衣男子如墨的双眼闪着幽光看着我,声音沙哑低沉:“等你为本君宽衣解带时,本君自然让你看,如何?”

脸没看到,反倒被调戏,我一张脸憋得通红,只得努力勾着嘴角讨好的笑了笑。

黑衣男子估计也没想到我被两个鬼夹在中间,还笑得出来,眨了眨眼有点愣神,我忙将手从脸上抹了一把鸡血,朝着面具上抹去。

鸡属火,鸡血性阳,是驱邪避阴的东西。

黑衣男子看着我满手的鸡血,伸手来拦,我身体一松,顾不得什么,拔腿就朝前跑。

只是路过那辆撞得不成样的出租车,看到里面血肉模糊的司机时,心里一紧,想到身后两个鬼,也只能努力朝前跑。

没想刚跑两步,耳中又传来了铃声,而同时车子轰鸣声传来,陆思齐那辆撞得稀烂的破车居然又出现在我旁边,他还朝我招手沉喝:“快上车。”

刚逃离鬼怀再上鬼车,我也没这么傻。连瞄都懒得懒他,直接将满手的鸡血朝他脸上糊去。

陆思齐离得近,又凑不及防,被我糊了一脸,发出惨厉的尖叫,整张脸变得血肉模糊,鼻子、眼、脸颊上满是黑线,好像一块块被缝起来。

我心里又爽又怕,黑衣男子冷哼之声却传来:“湘西赶尸的缝尸之术,你那老娘怕不只是想让你阴魂留于人间,还想给你养尸,怪不得要用云清借阴债!”

陆思齐他妈居然这么厉害,我想起那个所谓的牵魂蛊,一阵后怕,却没想怕什么来什么,那古怪的铃声就在旁边响起。

陆思齐他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站在了我前面,手里那只铃铛里无数漆黑如同地虱的虫子带着那熟悉的异香爬到陆思齐身上。

原本沾了鸡血变得面目狰狞的陆思齐慢慢停止了惨叫,一张脸复又变得光滑,好像刚才那一块块肉缝合的样子,只是我一晃神的幻觉。

陆思齐他妈拦在前同冷冷的看着我:“云清,你既然嫁入给了思齐,就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不快上车,和思齐回去。”

我听着只感觉好笑,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个?

嫁鸡狗也得是活的,更没有嫁鬼随鬼的说法啊?况且,我们领证的时候陆思齐都已经死了,他们完全是骗婚。

可腿却不听使唤朝着陆思齐的车走去,这次我连掰都没东西掰,正欲哭无泪,黑衣男子却冷哼一声,伸手拉住我,宽大的衣铺朝着陆思齐他妈一挥,那种怪力豁然消失。

陆思齐他妈脸变得狰狞,朝我低吼道:“你入了陆家的门,就算怀鬼胎也得是思齐的,现在居然怀了别人的血脉,云清你好不要脸。”

说着,她盯着我还平坦无比的小腹,猛的将那铃铛朝我小腹掷来。

对于她这颠倒黑白的能力,我也是醉了,我是怎么怀上鬼胎的,还不是她将我献祭了,现在却来怪我?

那铃铛明显有些来头,黑衣男子脸一沉,冷哼一声,将我朝旁边一推,伸着手就去捞那铃铛。

趁着这两人斗法,我只得又转身跑,可陆思齐居然跟了过来,拦着我道:“云清,只要你跟我回去,答应你的东西,我依旧会给你,你外婆养老治病的钱全部由我出。”

无论我朝哪边跑,他都会出现在我前面,我避无可避,正想如何跟陆思齐周旋,却瞄着他身后有着淡淡的烟冒起,熟悉的异香味又传了出来,他这是又要迷晕我,心中一怒,可那夹着异香的烟雾如同长了脚一般朝着我鼻孔撞来。

头慢慢变得昏沉,无论我怎么掐自己,都没有半点作用,身后黑衣男子低哼之声传来,一条漆黑的铁链朝着陆思齐缠去,并伸手朝我搂来。

眼看我又要落入黑衣男子的怀抱,我耳边突然传来外婆低低的唤声:“云清,回家啦。云清,快回家……”

小时候我在外面野玩,外婆就是这样叫我回家的,心中莫名一暖,跟着一股檀香的味道传来,一大团浓雾不知道从哪里涌来,将我紧紧陇住。

我只来得及听到黑衣男子低低的“咦”了一声,似乎有着疑惑,跟着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不敢大睁开眼,生怕又跟前两次一样看到陆思齐,只得试着偷看,可入眼却是外婆那张满皱纹慈祥的脸。

心里莫名一酸,一把抱住了外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外婆任由我搂住,从床头端了碗水给我道:“醒了就不用我灌了,快喝了吧。”

那碗底沉着一层黑灰,明显就是香灰水!

外婆沉叹了口气,朝我道:“你现在身怀鬼胎,不用香灰水压着,你这身体拖不了几天。”

我摸着小腹,没想到自己不喝那怪汤,却改喝香灰水了,只得闭着眼喝了下去。

外婆说我已经昏迷了三天,那天她接到我电话后,就帮我点了柱香,看香冒烟昏暗熏眼,暗淡无光,知道我有凶事,就用叫魂确定了我的位置,又招鬼过阴,以烟遮眼,让别的人和鬼看不见我,又叫了三叔公的儿子一同开车去找到我,这才将我带回来的。

我向来知道外婆本事大,却没想这么厉害。忙将陆思齐用我借阴债,和那黑衣男子的事情说了。

因为没见到黑衣男子的脸,不知道来路,外婆也不知道怎么办,对于陆思齐他妈下的牵魂蛊,外婆说已经找了湘西那边的蛊师来帮忙了,明天就到了,让我别担心,今晚先睡,等明天解了蛊,再慢慢打掉鬼胎。

这才发现外面一片漆黑,看着外婆满脸疲惫的样子,虽然她谈及“招鬼过阴,以烟遮眼”时轻描淡写,可陆思齐他妈和黑衣男子多厉害,她从他们手下将我带回来,肯定不容易。

双眼一热,外婆一个人将我养大本就不容易,原以为和陆思齐结婚,得大笔彩礼可以让她安心养老,却没想反倒让她操心劳力。

生怕外婆担心,我忙闭着眼,抱了抱外婆,老实的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让她也快去睡。

外婆跟小时候一样,摸了摸我的额头,这才关了门出去,只不过她离开时,在门边点了一柱望门香。

这种香是喂过路野鬼的,孤魂野鬼吃了香,就离开,不会惊着屋内的人,小孩睡不安稳就是用这法子安魂。

我看着那烟袅袅升着,伸手捂着小腹,想不明白这里居然有一个鬼胎,明明只是一次,而且才隔一夜,黑衣男子怎么知道我怀了鬼胎?难不成他这么厉害,落地生根,一次就能怀上?

正不解着,却感觉手上一沉,一只微凉的手捂到了我手上,跟着身边被子一沉,低沉的嗓音传来:“以香灰水压制本君血脉,那本君只能多多努力,浇灌浇灌本君的血脉了。”

心中猛的一惊,扭头就看到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与我面面相对,原本覆在小腹上的手慢慢上移。

跟着我瞬间,我就明白他所谓的浇灌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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