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洗漱回来,刚推开门,却看到裴忌坐在殿中。
她一愣,忙走上前:“主子。”
闻声,裴忌看过来,脸色却一片冷凝。
时鸢看着,心莫名颤了下。
然后就听裴忌说:“你竟这般无用,连阿瑶都护不好!”
时鸢不解,这一路上无事发生,秋络瑶也未受伤,这话是何意?
她刚要开口,却突然想起马车上秋络瑶异常的言语,瞬间明白了什么。
“若我说她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主子可信?”
裴忌眉心紧皱,冷声斥责:“阿瑶受了惊吓如今还未醒,你办事不利还敢狡辩?”
时鸢语噎。
看着裴忌眼中担忧至极的目光,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一向聪慧,怎会连秋洛瑶装伤这种事都看不出?
而裴忌见时鸢沉默,心中无端冒出烦躁。
“你可知错?”
时鸢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刺痛从掌心传来,延至心底。
她看着裴忌:“时鸢不知。”
五个字,彻底点燃了裴忌心中的怒火。
这是时鸢第一次顶撞他。
裴忌想要开口斥责,可对上她那双执拗的眼,话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口。
最终,他甩袖而去。
殿门砸在门柱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时鸢下意识地闭上眼,也敛去了其中的脆弱。
一连几日,她再未见过裴忌。
这日,天晴。
时鸢在殿中坐着,门外忽的响起脚步声。
随即,秦刹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将其放在了她面前。
托盘上是华丽璀璨的宫装,而往下翻,却是护心甲!
时鸢看着,有些发愣。
然后就听秦刹说:“主子下令,今夜宫宴你替秋小姐出席,生死……由命!”
第七章 焉知祸福
托盘上那件宫装璀璨夺目,却还是掩不住其下护心甲刺目的白。
时鸢定定地看着,心里阵阵悲哀。
“我知道了。”
秦刹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离去。
当夜,宫宴上纸醉金迷。
时鸢坐在裴忌身边,侧目望着他,不禁出神。
每一次,她顶着自己的脸光明正大的陪在裴忌身边,却都只能以秋洛瑶的名字。
而这次,他更是要用她来犯险,只为护秋洛瑶平安!
苦涩在心底渐渐蔓延。
“主……”
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这时,空气中却倏地传来一声铮鸣。
时鸢回神,就见一支箭直直的朝自己射来!
她下意识的想躲,可想起之前秦刹传来的裴忌的话,还是生生的逼着自己僵在原地!
箭入心口的那一刻,痛疼瞬间传遍了全身。
时鸢转头看向裴忌,希望从他眼中看到一丝丝的担忧。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