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个灾星必须得死!”
院子里六十来岁的老婆子双眸狠辣地看着挡在房门前的几个人。
时霄默默的站在原地没有动,时父是家里的老三。
当初时父出生的时候时老婆子难产,所以从小到大时老婆子都对时父各种磋磨。
“时老三你给老娘滚开!”
时老婆子准备直接上手将时父给扒拉开,然后将睡在里屋的时书给提出来。
时母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冲上前来抱着时老婆子的腿苦苦哀求,希望她能够饶了自家女儿一命。
家中的三口人,虽说平时都不是很喜欢时书这个人,但对于他们来说,人还是他们的至亲之人,罪不至死啊。
“你给我闭嘴!”时老婆子直接一脚将时母踢到一边,“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让时老三把你给休了,赶回娘家去!”
时母听见时老婆子说要让自己的夫君将自己休掉,不敢再做声。
只是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低声抽泣。
不远处的堂屋里,时老爷子正坐在那儿抽着大烟斗。
时老大和时老二看见爹不作表态,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在添一把火。
“爹,你还在犹豫什么?我都这么大了还没娶上媳妇儿,媒婆说了好几个,都因为这个灾星给黄了,爹,只要这个灾星死了,我很快就能娶到一个漂漂亮亮又勤快能干的媳妇儿了。”
时老二在旁边疯狂扇火,不得不说这句话说到时老爷子的心坎上了。
一旁的时老大看见时老爷子有些心动,又继续说道,将这把火烧得更旺了一些。
“爹,去年去乡试的时候,若不是那个灾星,我就已经考上了,今年就能直接去参加县试了”
躺在床上的时书只觉得外面很吵,吵得自己睡不着。
模模糊糊的睁开自己的双眼,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天花板,记忆回笼。
时书这才接受了自己真的已经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年代事实。
摸了摸有些疼痛的后脑勺,从手掌弥漫开来一阵白雾。
那些白雾慢慢侵入了脑袋里面,慢慢修复起受伤的地方。
指导时书脸色有些发白,这才收回自己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的喧闹没有停止,时书隐隐约约能听见几个字眼,“灾星”“淹死”。
时老爷子已经从堂屋里面走到了院子当中,冷眼看着拦在门前的几个人。
“老三,三丫是你的女儿,你说怎么处置?”
“时老三,你要是还想认下我这个娘,就别想把这个灾星留下。”
时老三都还没开口说话就被时老婆子给打断了,“时老三,你看看你们这个家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媳妇儿那身子病恹恹的,你儿子瘸了一条腿,都是这个灾星给害的,你要是把她留下就是想把我们时家弄得家破人亡啊!”
时老婆子心中满是恨意,对于她来说时家所有的不顺都是时书给害的。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还想把村里人都给招来?”
听到时老婆子的声音,时老爷子气得一个倒仰。
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时老婆子看见他双眼中满是狠毒,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才闭上了嘴。
看见时老婆子乖乖听自己的话了,这才重新问了一遍时老三。
“不要,夫君,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一旁一直都没敢吭声的时母最终还是开口劝道,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双眼看着时老三。
“哐当!”
时老婆子一脚踹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个铁盆,走上前来就扯住了时母的头发,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时母的脸上。
坐在里屋的时书并没有出去阻拦时老婆子的动作,她刚穿越而来,对于这些家里人是没有丝毫的感情。
若是只从记忆中判断的话,除去时霄都是直接把原主当做透明人所对待的。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再联系到刚才自己所听到的,时书就明白了当下的状况是什么样子的。
更何况时书自己也是想看看时父时母两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时书整个人倚在墙边,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意味不明。
“娘!我求求你放过三丫吧,我以后会好好管教她的!”
时母忍着身上的痛楚哀嚎,希望正在气头上的时老婆子都能够放过自己的女儿。
“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老三把你给休了!”
听到时老婆子这话,时母最后还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只充满期望的看着时父。
希望他能够留下两人的孩子,但是这些都是妄想。
时老三双眼充满了冷漠与麻木,刚才脸上还有些挣扎的表情,此刻已经只剩下了乖巧与顺从。
站在一旁的时霄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父母,有些不敢置信。
就算是时老三已经从房门口处让开了,时霄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行,老三你等下把人摁死在水缸里面,等人没了我就去找里正说这件事情。”
时老大的媳妇儿高氏直接进里屋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时书给拉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