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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栖漫推着一堆物美价廉的商品在收银台排队结账的时候,接到一通电话。

照以往,这种陌生电话赵栖漫是不会接的。

不过今天早上母亲赵妈妈特意交代过,说是有新租客会从广梧过来看房签约。

或许,这就是母亲嘴里的新租客呢?

这个念头一闪过,赵栖漫接通电话,她还未来得及询问情况,听筒就传来男人温怒的声线:“是赵小姐?”

“对…我是…请问你……”是过来看房的房客吗?

赵栖漫还没说完呢,男人又把话抢过去,语气里夹杂暴躁的气息:“那我就没有找错人了,赵小姐,我是傅锦辞,我被你的狗咬了,麻烦你过来柏木路处理一趟!”

声音好听是好听,但赵栖漫无暇欣赏。

先前,男人不等她说完就抢话了,她还只是觉得这男人不礼貌;现在听完,赵栖漫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合着她是遇到诈骗?

赵栖漫翻了个白眼,没好语气地答复对方。

“傅先生是吧,我告诉您!您想骗人,就骗错地方了!我进超市前,我就把我家狗栓在宠物看护区了!”

赵栖漫懒得再啰嗦,直接丢了句“死骗子,给我滚远点!”就掐断电话,拉黑号码!

死骗子?

傅锦辞微微垂眸,他瞧着被撕咬开的裤子以及伤口,郁郁不能平。

现在的人,都这样不负责任?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手机后壳上来回磨了磨,再一通电话过去时,只有冰冷的女声提示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傅锦辞脸一黑,眼眸中的温度,一寸一寸地冷下来,他隐忍者,用自己的私人号敲出一条新短信发了过去。

“赵小姐,派出所见。”

赵栖漫不以为然,直接无视这条消息,又发了条朋友圈:现在的骗子真的是越来越不成熟了。

刚发完不到两秒,就收到沈沐知的评论。

“我相信凭你可以单手杠起煤气罐的力气,把骗子往死里揍一顿完全不在话下。”

赵栖漫嘴角一抽,编辑一条回复过去:“……我感觉有被冒犯到。”

下一秒,沈沐知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沈沐知是赵栖漫从小就交心的好友,两人相交甚久,对彼此都知根知底。

电话那头的女人,鼻音稍重,像是刚睡的样子:“栖漫,你真遇到骗子了?”

“废话,”说完,赵栖漫关切道:“不过听你这声音,昨天晚上又熬夜写稿了?”

“对啊,这不是我家许岩淞要开演唱会了嘛~所以就努力写稿赚银子啰~”

沈沐知一提到许岩淞,整个人都朗悦几分,问赵栖漫遇到骗子是什么情况。

赵栖漫如实交代完,电话那头就传来沈沐知懒洋洋的笑声:“这要是在我写的小说里,估计是一桩好姻缘的开始。”

赵栖漫不满:“……沈沐知,你可闭嘴吧。谁要和骗子在一起啊!”

“万一人家没有骗你呢?”

“问题是我每次都会将蛮蛮栓得很好的,它怎么可能会跑去柏木路咬人呢?”

还没有等赵栖漫说完,沈沐知呵呵一笑:“生活处处有惊喜,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对沈沐知这种脑洞大开的女人,赵栖漫无语凝噎,她抿了抿嘴角,敷衍着挂了电话。又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地从购物车里拿到结账台上,等待收银员开始操作。

不多之时,她提着一大购物袋的东西走进宠物看护区,喊了句:“蛮蛮,我们回家啦。”

结果一抬头,赵栖漫就愣在原地——

视线前方空荡荡的宠物看护区,哪里还有蛮蛮的影子?有的只是被剪断的狗链子!

赵栖漫僵了一瞬。

两秒后,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脑海里却不断地萦绕着那个男人的话,以及沈沐知那句“万一人家没骗你呢?”

就在这时候,赵栖漫接到了附近派出所民警杨队的电话。

等挂了电话,她给沈沐知发了条消息:你真神了。

派出所离超市有些远,赵栖漫是踩着共享单车过去的。

到达之后,赵栖漫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就朝着派出所里面去。

蛮蛮被栓在派出所院子里的槐树下,一见赵栖漫进来,它兴奋地站起来,朝着她摇尾巴。之后,又瘫了下去,像极了平时干完坏事之后认错一样,耷拉着耳朵,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弄得赵栖漫想凶它都凶不起来了,只得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你今天咬人了?”

蛮蛮摇着小尾巴,嗷呜了两声,算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你这家伙,给我老实待着,待会再来解救你。”

蛮蛮可怜巴巴地望着赵栖漫,起身绕到了赵栖漫的身边,来来回回走动。

赵栖漫明白,它算是勉强同意的意思。她白了蛮蛮一眼:“哼,得了便宜还卖乖!”

结果,赵栖漫才准备去找先前联系她的民警,一股恶臭就弥散在原本清新的空气中。

赵栖漫眉梢稍动,一回头,果不其然,是蛮蛮干的好事。

这时,一辆车开进了派出所里。

车门打开,身高腿长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赵栖漫却愣住了——这不就是自己先前撞见的那男人吗?

这才半个小时,嫖。娼就被抓住了?

赵栖漫打量男人几眼。

五官深邃冷峻,线条坚硬,微长的睫毛遮住眸底,夹着朦胧的寒意。

真是白可惜了这一张好脸……

男人转身去了卫生间,赵栖漫也回过神来。

她进杨队的办公室讨来两张报纸,回到院子里处理起蛮蛮的粪便。

等到傅锦辞从卫生间,赵栖漫正蹲在那里处理蛮蛮的粪便,他站在赵栖漫的身后,眼眸清冷地端倪着她:“你养的?”

赵栖漫听声辨人,是那个嫖娼被抓的男人,只是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

虽是困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随即,身后又飘来冷冰冰的男声:“不把我当骗子了?”

赵栖漫浑身一怔,蛮蛮咬的人是他?

她惶恐转身,一个不小心,没捻稳手里的报纸,两人又隔得太近,报纸夹着的粪便一起直接飞到了傅锦辞的衬衣上……

隔着薄薄的衣衫,傅锦辞感受到黏糊糊的感觉,脸色刷白,显然不悦。

至于赵栖漫见到的……有点……惨不忍睹……

赵栖漫心里暗想:完了!完了!

都怪她不小心,才酿成了现在的惨状……

“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就这样?”

傅锦辞并没有伸手去接赵栖漫递过来的纸巾,他只是打量着赵栖漫,幽深如墨的眼眸里,须臾之间藏了几分失落。

以前,黎阮之总是嚷嚷着喊他小胖子,让他减肥,说等他减肥成功了,她就要近水楼台先得月,要做傅太太。

童言无忌,傅锦辞却当了真。然而十五年过去了,想做他太太的女孩,一点消息都没有。

眼下这个女人,像她,却偏偏不是她……

沉默间,傅锦辞已经解开衬衣的纽扣,露出精壮的腹肌。

隐约之间,刚柔兼并,温润诱人。

待衬衣从他的身上褪却时,赵栖漫的眼神都快直了。

倒是傅锦辞脸上的愤怒昭然若揭。

“看够了?”傅锦辞将衬衣丢进垃圾桶:“看够了的话,还希望赵小姐,给我一个交待。”

赵栖漫尴尬到不行,她连忙朝傅锦辞鞠了两躬:“傅先生,非常对不起,医疗费和衬衣一共多少钱?我赔给您。”

傅锦辞转身去洗手池,洗了洗手,漠然道:“四千。”

这男人不仅嫖、娼,还想讹她?

光天化日的,还在派出所,她才不怕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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