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突然闪出一道黑影,来人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男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而叶姜此刻手中正握着剪刀对着男人。黑影顿时暴怒得像一头狮子。
“君主!该死的女人,敢刺杀我家君主,我让你生不如死!”一声怒斥,黑影火速的伸出手,一掌硬生生地打在叶姜肩上,叶姜人与剪刀顿时被拍飞出去,浑身的剧痛和嘴角的鲜血,让叶姜痛得呼吸急促。
“黑衣,住……”
男人醇厚的声音突然响起,但终究是晚了一步。
那叫黑衣的男人迅速的跪在床前,“君主,你怎么样?那女人企图要刺杀君主,好在黑衣来得及时,不然就让她得逞了。”声音是焦急和颤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奄奄一息的是他家君主。
“去扶她过来。”
黑衣眼神的全是惊愕,但还是立即听从了男人的命令。
叶姜此刻脑袋晕乎乎的,全身卷缩在一起,吃力的给自己服下一颗止痛药丸。在黑衣逼近时,她直直的瞪着他,仅有残存的意识抬起右手。如果说今晚是她的忌日,那么在死之前她一定要拉这个凶手垫背。
“此刻你还不会死。”黑衣误以为叶姜在害怕,所以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似乎给叶姜吃了一颗定心丸。叶姜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右手时刻保持着警惕性。
黑衣从地上拉起她,那动作好不怜香惜玉,然后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了男人面前。
“主子,人带过来了。”
“让她躺下来休息。”男人吃力的腾出一半床的动作。
黑衣惊讶的木讷在原地。
“黑衣。”男人低沉的声音中同样带着诧异,“我碰她,不过敏。”
雨渐渐停了,只留下一股清新的味道。
屋子里,一人在痛苦的呻吟完全没有听清男人在说什么,两人沉默着。
叶姜抬起头,瞪着还在冒鲜血的男人,心软了下来,声音也软软的。“他若不及时处理,定活不过今晚。”
黑衣单膝跪在床边,双眼瞪得像鸡眼。此刻他忘记了男人说的话,脑海里只重复着“他若不及时处理,定活不过今晚”。咬牙切齿的问:“你说的可当真!”
男人侧眼,看着依然在痛苦的女人,在他这个角度望下去,虽看不清女人的脸,但是雪白的脖颈上全是青筋,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打在面纱下。此刻她这么痛苦,居然还不忘他的伤。这心得多强大。
回答黑衣的是一记白眼。
老娘被你打得快痛死过去了,你觉得老娘可能会开玩笑?当然叶姜只是在心里怒骂黑衣,迟早有一天她会从他身上双倍讨回来的。
毕竟,她很记仇!
“怎么处理?”在黑衣没有反应过来时,男人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果然还是本人比较关心自己的死活。
“先拿剪刀把衣服剪了,然后拿火烤的小刀把血肉全割下来。”
黑衣再次惊愕。
难道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是……她在救君主?
“黑衣,动手。”
黑衣立即听从,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剪窗花。叶姜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有不耐烦,“他是女人吗?你这样剪下去,要剪到猴年马月!”
“黑衣,我是男人!”闷沉不悦声音在黑衣耳边响起,宣示自己是男人。
黑衣心头一阵,不敢看男人的眼神。动作快了几分,然后三下五下就把男人身上的衣服全都剪了,只留下一条亵裤,然后点着烛火,把刀放在上面烤起来,“君主,等下你忍一下。”
黑衣的手在颤抖,看着血肉模糊的男人完全傻眼了,不知道该剪哪里。叶姜实在是看不下去,一只手夺过他手中的刀,栖身在男人身上,吩咐道:“拿盆过来。”
黑衣还没有缓过神来,便听到了叶姜的吩咐,立马拿盆放立在叶姜旁边。
叶姜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娴熟的把男人身上的血肉全都划开,就像切肉般,一坨一坨的割下,放在准备好了的盆里。
“给他擦洗干净。”叶姜从男人身上爬起来,还好刚才她服了药,不然此刻一定没有力气做这些动作。在黑衣给男人清洗时,叶姜拿出一颗银针在火上烤了几分钟,再拿出一个玻璃杯,蹲在男人的脚旁边,先是抬起男人的左脚,在脚板处按了按几下,最后把针扎进涌泉穴上,顿时一股黑漆漆的血丝便流进了叶姜准备好了的玻璃杯里,紧接着右脚的动作和左脚的一样。等两只脚的血放得差不多时,黑衣也刚好把男人身上擦洗干净。
最后,叶姜拿出一堆得白药粉混在一起搅拌之后,用小勺子舀起药粉放在男人啃啃哇哇的身上。全程男人只是紧闭着眼睛和嘴唇,脸色没有丝毫异样。叶姜不得不佩服这男人内心的强大。
黑衣全程惊愕的看着叶姜的动作,方才自己的那一掌可下了八成的力道,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就恢复体力?难道说这女人内力很厚。还有,在她面前的可是只穿亵裤的完美男子呀,她既然眼睛不眨脸不红的骑在他家君主身上,不知道这个动作很让人想入非非的吗?
叶姜轻叹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她的身体已经快散架了。
“十天不能碰水,不能下地,一个月喝白粥,最重要的是不能使用内力。”叶姜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嘱咐道,最后把目光放在黑衣身上,“今日之痛,来日必将回报。”
黑衣咽了咽口水。
叶姜拖着身体走到门口时,强调道:“还有,十天之后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而同一时间,男人睁开双眼看着离去的背影。这个女人不仅救了他,还是他的“良药”,要离开必须得带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