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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北朱阁院墙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床榻上的若昭猛然惊醒。

前世的若昭虽然生活在和平年代,但医学界天才的她依旧是许多组织争抢的对象,也曾在夜里遇到突袭,为了活命,她的睡眠都比普通人要浅的多。

若昭取出一支针剂握在手里,她倒要看看什么人竟敢夜闯她的住所。

黑影几乎无声地从窗外翻了进来,可以看出,此人轻功不差。

若昭闭着眼假寐,但她能感觉到来者掀开她的床帘,落在她脸上的灼烈目光。

自小就比常人嗅觉更为灵敏的若昭,还闻到一股淡淡的冷香,她能确认这是一个讲究的男人。

来人正是萧瑾。

将军府求陛下赐婚强塞给他的女人竟然在府门口公然断绝与娘家的关系,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这勾起了萧瑾的好奇,他非要过来一探究竟不可。

婚房内一片静谧,新婚夜的喜烛不能断,因此屋内仍是明亮的。

萧瑾手脚轻巧,掀开床帘就看见床上的女子,肤若凝脂,在烛光下闪着淡淡光泽,容貌可称得上绝世无双。

他心里生出几分疑惑,林家嫡出大小姐常年病重,应当是个面黄肌瘦的模样才对。

难不成传闻中说的都是假的?

有一瞬间的失神。

就这一瞬,若昭骤然睁眼,反手欲将萧瑾擒拿在地。

萧瑾虽感到猝不及防但很快反应过来,若昭的动作虽然利落,可惜力气太小,拉扯之间,二人齐齐向床榻倒去。

若昭注意到眼前男人生的极为好看,对,就是好看,是不带一丝女气的好看,无可挑剔的五官竟然比她还要妖孽几分。

尤其那双眼睛,就像一对琥珀。

回过神来,若昭先发制人:“你是什么人?!可知夜闯北朱阁,是死罪。”

萧瑾将若昭的手死死禁锢在胸前,一挑眉:

“到了这一步,居然还能这么淡定,林若昭,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萧瑾的声音富有磁性,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竟然带着三分暧昧,着实令若昭有些恼怒:

“再不松开,我可要叫人了。”

萧瑾笑了两声,越发肆无忌惮:“我不信你敢叫。”

这个时候若昭要是叫人来,绝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在这个时代,名节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比命都重要的东西。

萧瑾正是深知这一点,才敢大放厥词。

但萧瑾绝对想不到,此时的若昭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她来说,什么名节都是浮云,大不了金蝉脱壳换个身份她依旧能潇洒的活下去。

此时留在侯府都只是因为情势所逼,她不想隐姓埋名,等安定下来,天高海阔任她飞。

若昭冷笑两声,刚张嘴叫了一个“来”字,就被被捂住了嘴巴。

萧瑾向来冷淡的神色闪过一丝慌乱,他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堂堂侯爷夜探新房。

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真是个疯子。”

若昭气笑了,扒拉开他的大手,“你这人真是不知廉耻,夜探我新房,却要说我是疯子?我看你不是猪油蒙了心,你整个人就是猪油渣做的!”

胆大妄为的女人!萧瑾气结,又用力捂住她嘴,问她:“堂堂侯夫人竟是满嘴的污言秽语,你夫君南安候知道你这模样吗?”

若昭没回答,却趁着男子捂她嘴松手的间隙摸到了枕头下的针剂,准确熟练的注射进了男子颈部。

“这算什么,我还有更疯的呢。”叫你狂!再强的功夫也抵不过我的镇静剂!

若昭冷笑着坐起身来,就要出门叫人。

“你——”

萧瑾只觉头晕的厉害,晕倒前,强撑着一把力,捏着若昭的腿将其一把拖过来,给了若昭一记手刀。

若昭晕了过去,而萧瑾也无力的倒在了若昭身上......

翌日清晨。

若昭是被麻醒的,她忙推开身上压着的萧瑾,甩了甩被压麻的手臂,如果不是因为此刻手麻了,她真想给这个人两耳光。

“啪!”门外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小贱蹄子竟敢阻拦我,我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快滚开,耽误了本嬷嬷的正事,仔细你的皮!”

春芽的啜泣声传来:“我家小姐还没醒,嬷嬷即便有事也该在此等着,由奴婢进去通禀才是。”

“不想挨打就滚一边去!什么事能碍到老夫人交代的事?”

若昭眉头一跳,坏了,若是让那嬷嬷在此时看见她床上有个男人的话,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若昭虽不怕流言,却最讨厌被人冤枉。

不待若昭思量,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不过那嬷嬷应该是听说了殷静的事,对若昭的语气倒是恭敬了几分。

“给夫人请安,奴婢奉老夫人之命特来取东西,还请夫人开门。”

大清早的气势汹汹确定是来取东西?

自称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她的人。

老夫人慈爱,若昭笃定,这人绝不会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就算是老夫人身边的,也是个不省心的刁奴,特地来恶化她与老夫人的祖孙感情。

若昭正想着,嬷嬷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她又道:“夫人,您刚进门头一天,可别让老夫人等着急了。”

若昭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萧瑾,不可否认,他的确生的太好看了。

美貌无罪,但这个狂妄的男人有罪。

她又取出一根银针封住了萧瑾的穴位让他暂时不能动弹和发出声音,伸手拉过被子遮住萧瑾的身子,这才起身去开门。

“取什么东西?”若昭站在门口,没有半分请赵嬷嬷进去的意思。

赵嬷嬷狐疑的看了一眼若昭,一双精明的眼睛直往房内瞟。

若昭侧身挡住赵嬷嬷的视线,整张脸上都写着不好惹三个字。

赵嬷嬷咽了咽口水,她好歹也是在侯府伺候了二十年的人,倒也不至于被若昭这么个黄毛丫头吓住,道:

“老夫人交代,命奴婢取带着落红的方巾回去。”

若昭自然知道她说的方巾是什么,但落红只有在男女欢爱后才有的,这个赵嬷嬷耳聪目明,不会不知道昨天晚上萧瑾未踏足北朱阁的事。

“当真是老夫人命你来取的?”若昭反问。

昨天若昭见过老夫人,她的身体很不好,自顾不暇的老妇人怎么会管这些闲事?

况且殷静不是说过,这后院的事都交给了何姑娘么?这个赵嬷嬷或许是何姑娘的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赵嬷嬷有些心虚,却硬着头皮道:“自然,夫人这是怀疑老夫人,还是因为看老夫人年迈就轻视老夫人?”

平白无故就给她安了个目无尊长的罪名。

“老夫人平日里是什么时辰吃药?”若昭突然问了一句。

赵嬷嬷毫无防备,回道:“巳时,用过早饭后便喝药。”

赵嬷嬷说完若昭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若昭的眸光又冷下去,她盯着赵嬷嬷,道:

“每日起床吃完早饭便接着吃药,那我问你,现在才什么时辰?老夫人只怕都还未起身,她如何命你取东西?你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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