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总算是醒了,太公都要急死了。”
白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浑身绵软无力。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能听到贴身丫鬟兰儿的声音。
白菀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心中一震,难不成她重生了?
兰儿见白菀直发愣,担心是落水之后的后遗症,连忙想去请郎中过来,却被白菀叫住了。
“兰儿,你扶我起来。”白菀心思定了定,随后坐在铜镜前。
镜子之中女子面容姣好,一双美目顾盼生姿,只是薄唇带着病态的苍白,想来是大病初愈,还尚未调理好。
白菀有些愣怔的抚摸着完好无损的脸庞,上一世她被白轻轻夺了相府正妻之位,折磨致死,她精致的脸庞也被一刀刀划得稀碎。
思及这里,她的眼神之中迸发出了一股子恨意,就连身旁的兰儿都觉察到了,一时间有些惧怕。
老天终究还是眷顾她的,让她在认清了这群人的嘴脸之后,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这仇她要一笔一笔同白轻轻清算回来。
若她猜的不错,今日落水之事就是白轻轻搞的鬼,后日便是相府嫡子许意过来退婚的日子。
他们二人早有勾搭,只怪她从前没有看清,只一门心思的喜欢许意,才落得香消玉殒的下场。
既然所有的错误都是从这一天开始的,那她就要将这源头先抹杀掉,白菀的嘴角扯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小姐,太公来人说若是小姐醒了,就去前厅见客。”
外面丫鬟清脆的声音将白菀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许是小坐一会,白菀倒觉得身子爽利了许多,没有刚醒来的时候那般难受了,心中有疑,她急于去解答便跟着丫鬟走向了前厅。
“不知许公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白菀走的并不快,到了门外刚好听到了“许公子”三个字。
为首的中年男子眉目儒雅,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这便是白菀那个宠妾灭妻的爹爹白若闻。
许意,白菀神色一动,他怎么这个时候就上门了。
寻常时候都是老太公做主,这一次是外客上门,白若闻自然坐在了主位之上。
“在下这次前来是想要取消和白家嫡女之间的婚约,不知白家家主意下如何。”
许意也不拐弯抹角,白家最受宠的不是嫡女白菀,而是庶出的白轻轻。
他这次过来就是为了退婚,如若能够换成白轻轻,自然是最好的。
像白家这样商贾之家,无论嫁哪个女儿都是高攀了的,想来白若闻也不会拒绝。
白若闻的眉头微蹙,想要拉拢相府的嫡子可不容易,这门婚事是他费尽心思才促成的,断然不能让许意轻而易举的退婚。
二人心中弯弯绕打了好几转,一时之间前厅寂静无声,似是陷入了僵局。
还没等他开口,一声轻笑打破了屋内僵持的气息。
“既然许公子无意,那爹爹就应允吧,想来是许公子已经有了属意之人,女儿先前还看到轻轻妹妹和许公子在一起游街呢。”
白菀状似不经意的就将白轻轻点了出来。
许意退婚,无非就是想让她难堪,可她偏不遂他愿,要退婚也是由她说出来才是。
从前白轻轻就打着是她拆散他们这对奸夫淫妇的名号上位,这一次她把这白轻轻想要的名分还给她。
“哦?轻轻竟是和许公子相识的。”
果不其然,白若闻面色略微有些难看,虽然他想搭上相府这条船,可女子尚未出嫁便和男子纠缠不清,这名声终究是不好听的。
许意抬眼,面前的姑娘一袭桃红色纱裙,纤细的手腕上带着价值不菲的玉镯,举手投足之间玉镯叮当,到底是嫡女,穿戴华贵异常。
“白姑娘莫要乱说,在下从未见过白轻轻,又何来一起游街?”
他的声音已是带着些许的责怪,他和白轻轻在一起是不假,但这话也不能摆到明面上说,相府和白家两家的面子岂是儿戏。
白菀自顾的找了张椅子坐下,重生之后这幅身躯不知是落水的原因,似乎更为娇弱了。
“菀儿,许公子说的对,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你休得胡言,这可是关乎到你妹妹的名声。”白若闻连忙接过话茬。
因不是商议要事,所以并没有屏退众人,若是被有心人传播出去,白家的脸面要往哪里放。
更何况白轻轻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京城之中的权贵之流如若听闻这桩丑事,自然都不会有人想要白轻轻。
白菀薄唇扯出一抹凉薄的笑意,自己的父亲还真是紧张白轻轻,她被退婚白若闻丝毫不在乎她的名声。
说到白轻轻却如此紧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爹爹,女儿可没有胡说,虽然女儿的婚事早就和许公子定下了,妹妹要是喜欢,女儿可以让给妹妹。”
许意的脸色一变再变,原本他打算退婚之后再去向白若闻讨要白轻轻.
现如今被白菀摆在了明面上,他可不想背上一个负心汉的罪名。
“够了,这件事情容后再议,许公子你看我们家也到了用膳的时候,就不留公子了。”白若闻瞪了白菀一眼,这丫头什么时候这般不懂礼数了,看来得要好好敲打一番。
“那在下就先告退。”
许意退婚不成,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奈何不能发作出来,只好借着白若闻的话头顺坡下驴,拂袖而走。
白菀看着许意急走的背影神色不明,仅仅是因为名声就开始气急败坏了么?
这还不够,她要让这一对奸夫淫妇身败名裂!
“白菀,你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大人商议事情也有你插嘴的份了。”白若闻见许意走远了,才将怒火发泄了出来。
于他而言,白菀不过是一个死去了的妻室所出,还这般不识礼数,当真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