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日没被罚跪过了。
不过我以前跪多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嘛。
在昙家时,大夫人总是能变着法地罚我跪祠堂。
进了宫,皇帝老头儿特别喜欢我的时候,我也总被位份高的娘娘们罚跪。
后面失宠了,我夹紧尾巴做人,反倒没什么人来针对我。
我失宠那会,夏侯离正春风得意。宫里头这些女人,忙着勾搭他。
我对他们没有威胁,所以她们自己窝里斗,我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早晨日头不是很烈,一进入晌午就很难受了。
宫道上人来人往,他们交头接耳。
宫里头这些人,个个长舌妇,一天到晚闲得没事干,就知道在背后议论别人。
不过我能理解她们,她们自己的人生太空虚无趣,只能背地里过过嘴瘾,可怜。
膝盖好像被烫着了。
我盯着远处强烈的日光,盯着盯着白光里就透入黑影。
最开始是一点黑影,慢慢那黑影就像浸入水的墨,逐步把那白光吞噬。
我用力咬自己的舌头,那点黑影就稍微退散了些。
哎,现在身体素质真是一天差过一天,才跪这么一会儿就顶不住了。
我用双手撑住地,稍微塌下背,手上的灼烫,舌尖上的麻痛,勉强帮着我找回一些知觉。
溅落的汗水浸湿了地面,不过没一会儿就冒着白烟消失了,一点痕迹也不留。
宫道上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当那点黑影又渐渐扩散的时候。
我听见夏侯离在我耳边冷笑,娘娘真是出息,别人咬你,你不懂得咬别人吗?
我真想骂他。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有他那权势,我早就把那些咬我的人一个个拎来跪宫道。
还用得着他说,废什么话呢。
夏侯离这个小家奴。
虽然很讨厌他,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此时他的怀抱还是很有用的。
起码,我不用摔在滚烫坚硬的红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