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因为反悔,编造出那么可笑的笑话来。”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现场让医生来证明,我亲眼见到夏薇吩咐她的助理去买辛辣的食物。”
“聂思然,夏薇现在生命垂危,你有没有心?”
“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带我去医院验证,还有霍北深,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了。”
霍北深眉头狠狠皱起,这是三年来聂思然第一次跟他提离婚,莫名的内心有种恐慌感,霍北深很快强压住了这阵恐慌感:
“如果医生证明夏薇确实是肾衰竭如何?”
“那我心甘情愿捐肾。”
“好,记住你现在说的,我不希望你等下还会提出反悔。”
聂思然没有吭声,跟着霍北深去了医院,霍北深一路上驾驶都在超速,聂思然胃有些难受想要呕吐.
这三年她在霍家过的一点都不好,每天除了想办法讨霍北深欢心,还需要为了让霍北深事业顺风无阻暗地里付出,让霍家人认可她.
甚至还要让夏薇喜欢她,身体损耗的不是一星半点。
聂思然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她这三年是她人生中最失败最卑微的三年,现在她的老公还在为了另一个女人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赶到那个女人身边。
车终于开到了医院门口,霍北深走下车直接朝着急诊室走了过去,聂思然则是跟在后面,一众医生聚集在外面,个个满头大汗,霍北深说明了来意,主刀医生摇了摇头:
“霍先生,病人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做检查证明肾衰竭?如果五个小时之内不换上匹配的肾脏,恐怕夏小姐撑不过去了。”
聂思然眉头狠狠一皱,她确定以及肯定夏薇这件事情上肯定作假,没想到连这家私人医院的医生都帮忙说谎,霍北深冷冷的看向聂思然: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口说无凭,一个医生的话完全可以作假,我现在就要见到夏薇。”
聂思然不管不顾朝着急诊室的方向走去,她学过医,只要她见到夏薇就能够让夏薇原形毕露。
聂思然直接推开了急诊室大门,病床上娇弱纯美的女人不知所措的朝着这边看了过来,聂思然直接走了过去,夏薇尖叫了一声:
“你干什么,别拔我的管子。”
霍北深见到这幅场景,太阳穴狠狠跳了跳,这三年他一直以为聂思然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没想到今天会干出那么出格过分的事情,霍北深俊脸染上了寒意,刚想教训聂思然,就看到聂思然冷冷的看着床上的夏薇:
“透析管根本就没有连接到你的身体,你尖叫什么?”
聂思然拿起一根连接到肾透析仪器的管子,掀开被子床单,一个壶型的容器出现在床板下面。
霍北深面色难看的看向夏薇,脸色一片阴沉:
“这是怎么回事!”
夏薇看到一切都被戳穿,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北深,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我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够了!你到底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霍北深脸黑成了锅底,他居然被一个女人戏耍了三年。
聂思然就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是真是假,已经无所谓。
哀莫大于心死。
聂思然解决完事情再也不想在这留下去,看向霍北深: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真相,我想走没问题吧?”
“你去哪?”
“去办离婚手续。”
“你真的要和我离婚?”
聂思然目光坚定:
“我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
聂思然朝着外面走去,和霍北深擦肩而过,霍北深无端感觉到心底的那阵恐慌感愈演愈烈,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脱离了掌控。
聂思然没有回到霍家,三年前她一意孤行带着一个行李箱嫁给霍北深,现在三年后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聂思然看向无名指上戴着的钻戒,璀璨夺目,聂思然摘下婚戒就扔进了垃圾桶。
为了霍北深,她这三年几乎快要失去了自我,聂思然眼角落下一滴泪水,打车离开,彻底和这个地方做了一个告别。
一个月后。
霍氏集团,森冷安静的办公室。
霍北深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你的意思是现在还找不到聂思然的下落?”
“是的……”
霍北深眼眸寒凉:
“废物!”
“总裁,你说有没有可能少奶奶已经死了……”
霍北深心脏莫名传来一阵钝痛,明明以前丝毫不在意的人,这几天他总是会想起她恳求他陪她最后吃顿饭的表情,还有那份聂思然离开医院不小心掉落的检验报告,他才知道聂思然身体不好,根本就不符合可以捐肾的标准。
秘书注意到霍北深的表情,连忙开口道:
“少奶奶怎么可能会死,是我乌鸦嘴了,总裁你和少奶奶在一起三年,真的对少奶奶的亲人家庭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没有问过,她也没有主动告诉过我这些。”
刚结婚的时候,聂思然确实有意无意想告诉他新婚一周后要回门,但是他只记得他冷淡拒绝了,后来聂思然就再也没有提过,霍北深突然发现,他对聂思然的事情一无所知。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免得在外给霍家增添麻烦。”
“是,总裁。”
与此同时,A市另一侧。
聂思然推开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华贵的客厅最显眼的摆设就是挂在墙壁上的一副一米长宽的油画,油画上画着一家四口,而最小的小女孩扎着马尾辫,脸上露出纯真笑意。
聂思然仰头看着油画上面的小女孩,无声的开口:
“聂然,我回来了。”
小女孩仿佛冲着她在招手,聂然眼眸泛着淡淡的波澜,这三年她化名聂思然陪在霍北深身边,几乎快要忘了自己真正的名字,她早已还了霍北深的救命之恩,她再也不欠他的了。
楼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道颀长的身影搭在二楼走廊上:
“然然还知道回来找哥哥呢。”
聂然嗓音哽咽: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