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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再次来到小屋前,看着谢渝州鬓角一夜之间斑路的头发。

震惊道:“少爷……”

谢渝州木讷的坐在地上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哭什么?我没事。”

他的声音苍老,又像吞了一把砂砾在喉间摩擦,嘶哑得难听。

谢渝州虽然已经40多岁了,但样貌还是如同20几岁年轻,意气风发。

可是现在不仅头发斑路,就连脸上的疲惫都再也遮不住。

老管家忍不住垂泪,哽咽道:“好,好,没事就好。”

谢渝州费力的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

他拿起灰尘布满的一个盒子,不在意的拿衣袖擦净。

打开,是一个形状特别的吊坠。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放在手心摩挲着,神情爱怜。

这个吊坠是他特意托德国的一个老匠人做的,形状是自己绘制,准备在路清溪25岁生日时送给她,但没能送出去。

他又拿起旁边的画册,一页页翻开全身他们二人。

这时孟江和他们旅游时,画下的剪影。

画上的二人身影依偎,连线条都能够将那股甜蜜和幸福化为实质。

他流连在房间内每一件事物前,每一件都有着抹不去的回忆。

他看了一天,阳光从清亮变为昏黄,才恋恋不舍的放下。

谢渝州拿起一本相册,走出门,对陪了他一天的老管家说道。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家里就麻烦您了。”

管家看着谢渝州,含泪点头道:“好,您去吧。”

谢渝州去了日本镰仓的鹤冈八幡宫,站在大石段前,拾阶而上ⓨⓑγβ。

周围的树木在冬季已经褪去了青绿,徒留光秃秃的枝丫,寂寥的耸立在天地间。

日光正好,他透过光影,看见了年轻的路清溪在前面蹦蹦哒哒,嘲笑他体力差。

他刚想开口,身旁一个身影飞快的窜上去,一把抱住她——是年轻的他。

两人不顾他人惊诧的眼光,在台阶上追逐打闹。

谢渝州不自觉的扬起笑容,一眨眼。

眼前的景象却重新变为空旷,一切不过自己的单薄的回忆而已。

在神宫后院,有一颗百年老树。能够将心愿挂在树上,因为很灵,所以实名制,一人一生只能许一次。

谢渝州绕了一圈,目光耐心的在树叶与红纸间穿梭着,终于落定在一张纸上。

待他看清,身躯一震。

上面有他熟悉的字迹,写着:愿谢渝州永远幸福快乐。

她竟然用唯一的机会许的他幸福快乐,而他15年来不幸与怨恨却是她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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