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盘山公路上平稳行驶,管家说了什么,向轻晚全然听不见。
望着车窗外面浓浓的夜色,她的眼前又浮现出傅则衍那张冷漠的脸,以及字字诛心的话。
“现在若歆醒了,你该让位了。”
车窗上映着的那张脸,细眉长眼,温婉大方,母亲曾说过,她笑起来最是好看。但在嫁给了傅则衍后,她再也没有笑过。
车子最终停在半山腰上的傅家老宅,傅家世代经商,根基深厚,老宅建了许久,庄严气派。
茶室里。
“简直是胡闹!”一身中式长袍的傅老爷子重重的放下手中茶杯,向来严肃的脸上满脸怒气。
“你们结婚三年,你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他不仅看不见,竟然还执意为了外面的女人要和你离婚。况且现在新产品要上市,外面多少记者都盯着呢,他现在一步都不能走错!”傅老爷子极力忍着怒火,最终甩出来一句话,“我看,倒是我这几年太放纵他了!”
坐在茶桌前的向轻晚简单盘了个头发,低垂着眸,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像是茶杯里的水似的。
待傅老爷子发完火,她才抬头问:“爷爷,您是……一直在派人看着阿衍吗?”
言外之意,傅老爷子一直找人跟踪傅则衍,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傅老爷子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关心地叮嘱几句:“行了,这些就不要多问了。他不是今晚要找你离婚吗,今晚上你就住这儿,我看他这个婚还怎么离!”
暖黄的灯光下,傅老爷子满头的青丝都泛着浅浅的光,他叹一口气:“轻晚啊,你是我认准的孙媳妇儿,是害不了傅家的。我知道你不想离婚,那就不离。况且,现在更是不能离。你明白吗?”
向轻晚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好,爷爷。”
“我不离。”
傅家门槛高,里面的人城府也深,在这样的一个冷漠的大家族里,傅老爷子是全然不一样的存在。
是于向轻晚而言,像自家亲人一般的老爷子。
晚上舜州下了大雨,雷电交加,向轻晚更是睡不着了,她披上睡衣外套,打了把伞在穿在院子里四处走走。
傅家老宅内部是园林设计,假山小池树木丛皆有。宅子的人都睡下了,园子里的灯光也半数关了。
正当向轻晚望着地上砸下来的雨水出神时,一只滚烫的大手直接将她扯进更深的阴影之中。
“唔……”
手上的伞落下,向轻晚下意识喊人,嘴巴却被那只手死死堵住,头顶上是男人低沉干净的声音。
“向轻晚,你挺会告状啊。”
男人的身高占据了绝对优势,将她整个人圈在身前。斜飞的英挺剑眉下,是那双向轻晚再熟悉不过的黑眸,在夜里像鹰一般,锐利,精明。此时即便是蒙着一层雨水的雾,仍能透出熊熊怒火。
是傅则衍。
向轻晚摇头:“我没……”
她忽然想到不能让傅则衍和老爷子的矛盾加深,于是,只得把要解释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傅则衍声音冷硬,目光宛如刀刃:“我的妻子真是好手段啊,心思之深,我很是佩服。”
在傅则衍看来,向轻晚这是承认了。
承认是她告状。
要知道,傅老爷子的脾气可不好,在老爷子知道傅则衍要和向轻晚离婚这件事之后,当天下午便让那家医院把叶若歆赶了出去,而叶家的生意也遭到了打击。
叶若歆抱着傅则衍一个劲儿的哭:“阿衍,我不该惹了向小姐的,是我不对……”
想到这儿,傅则衍烦躁地扯下来西装裤上腰带,将向轻晚那双纤细的手按在树上,用腰带粗鲁地绑好。
“傅则衍,你干什么?这里是傅宅!二叔、三叔他们一家还在上面睡觉,你放开我!现在外面下着雨,我们去屋里说好不好?”
“当初你跑来告诉老爷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果?”他的语气中多了些狠厉,“你真以为我不敢和老爷子闹僵?”
“爷爷都是为我们好,更是为你好,为了整个傅家好!”
她怕傅则衍做出什么事情,在挣扎之中,纵使她的鞋子被踢掉了,但胳膊仍被绑在粗糙的树上,磨得淤青。
傅则衍低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忽然笑道:“你不是觉得这里是你的避风港吗?我看看这儿能不能成为你没脸再来的地方。”
说罢,他用力将向轻晚的衣领扯开,埋头在肩膀上留下一个个颜色极深的吻痕。
又是一阵电闪,映亮了竹林中的两人。
男人衣冠楚楚,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女人凌乱不堪,白皙的双脚踩在泥上……
她越是挣脱,傅则衍越是将她更紧的束缚。
她的耳畔边是傅则衍的低声嘲讽:“向家大小姐在雨夜被如此羞辱,不知可还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