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宥礼,抽完这袋血,我们就离婚。”
话说出口时,慕晚悠发现也并没有想象中难。
“理由?”隐藏在角落里的男人面色冷峻,深不见底的黑眸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修长挺拔的身段倚靠在门边,似乎连跟她同呼吸着一个房间的空气都嫌弃。
理由?还需要什么理由?慕晚悠只想冷笑,平时半个月都见不到的人,此时却假惺惺的守在她旁边,怎么看都觉得讽刺。
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守着这袋血,没有它,抢救室的人有可能渡不过这次难关。
这男人总是这样,即便这次是有求于她的,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不容忽视的态度。
理由已经够明显了,她不想再当免费血库。
凌晨三点她从梦中被叫醒,司机没有任何解释将她带到医院。
抢救室的灯亮着,她这位终日不见的丈夫就等在外面,见她来了也没有多关心一句,直接将她扔给护士,让她去输血室捐血。
自己生病发烧被人欺负时,他从未现身过。那女孩但凡有点头晕这男人就紧张得不行。
三年的婚姻,这种情况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只要那个女人一需要用到血,她这个免费血库就得随叫随到。
“我会净身出户,至于沈小姐,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可以找到更合适的血库...”
男人默了默,没有说话。
“季总。”陆叙清在外面叫他。
季宥礼淡淡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输血室。
慕晚悠对他的态度早就麻木了,爱咋咋地,只要能放她走。
二十岁生日那天她就被迫嫁入季家,她本来就对这位高高在上的男人没抱希望。谁知,三年的婚姻生活远比她想象中要糟糕。
“季太太,你先躺一会,不晕的话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医院不愧是季家开的,连护士也跟他一样冷冰冰的。
血抽完后她又变回那个无用的工具人了,想来真是可笑。
慕晚悠片刻不想多呆,护士走后她便下了楼。
外面的天色逐渐亮起,司机还站在门口等她,比起那个抢救室里的人满为患,她怎么看都像是个笑话。
“回季宅。”
上了车后她躺在后座上,头还是有点点晕。她毕竟是个女人,每个月除了那几天还要不定时的免费献血,身体素质这两年可见的在下降。
到了季宅,下车时脚步一虚,差点缓不过来。
“太太,你没事吧?”
慕晚悠摆摆手:“我没事。”
进了屋,江姨已经给她熬好了阿胶糕和补气的红枣黑米粥。
“太太,赶紧坐下来把早餐吃了,不然...”江姨轻叹了一声,真是造孽。
“我没胃口,以后也不用再弄这些了。”
什么阿胶糕黑米粥,慕晚悠吃了不止一天两天了。
沈艺恬对血液的需求不是一次两次,每次给她献完血慕晚悠要好几个月才能彻底恢复过来。江姨心疼她,这些年没少给她熬这些养血补气的。
“没胃口也多少吃一点...”
慕晚悠摇了摇头,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