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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兰去县城了,直到上午找秦果有事的卢菊兰在门外喊了好半天,没人应,进了院子,推开套间门,掀开被子,看到脸色铁青睁着眼睛的秦果,已经是来自四十年后同名同姓的秦果了。

秦果站在树枝上冷冷地看着秦小兰,嘴里的的杏子掉了,穿过重重树叶。

叭叽,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刚刚走到树下的周芒野脚下,看着脚下的一滩,周芒野缓缓抬头。

两道寒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射向秦果,好似两把利刃。

秦果吓得一个激灵!

面对如此正义之刃,她有点艰难的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嘴里轻轻祷告:同名同姓同体的,放心的去吧,既然你的身子我占了,你的仇我保证替你报。

她知道刚才所有的愤恨都来自本尊,她的那点冤气还没散去。

祷告果然起了作用,只一会儿怨气散去,沉重的身子清爽起来。

只是那两道寒光还定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她忙双手合十,用唇语对着周芒野说了好几遍:拜托拜托。

表情很是楚楚可怜,如果配上眼泪,那就是哭哭哀求了。

周芒野眼神眯了眯,寒光聚集起来,刺啦啦的。

更吓人了!

不会吧,不就是偷偷爬上树摘了几只杏子吗?不就是不想被人发现坏了的名声吗?

一个大男人,至于发射这种杀人的眼刀么?

又不是穿到了古代,遇到了手握生杀大权的王爷,一个跟在乡长屁股后面跑腿的,这么凶干嘛?

谁说男人都是怜香惜玉的?她五官都快皱一起了,还软化不了他。

不行,绝对不能被震慑住,更不能被发现,19岁的大姑娘,名声毁了,以后还怎么做人,还有半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高考完她就是社会人了。

不能落了贼名。

她干脆身子前倾,双手合十不停地祷告,点头如捣蒜,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谄媚乞求加可怜,眼泪都快要夺眶而出了。

可惜流眼泪是个技术活儿,光有表情很不够。

看起来就是五官乱飞。

周芒野聚光的眼睛又瞪大了。

他是真担心站在树枝上挤眉弄眼,不停做怪动作的姑娘掉下来。

据他目测这棵老杏树足足有十几米高,光树干差不多就有七八米,一个人都怀抱不住。

秦果站的那根树枝,离地面怎么也有十米,她就那么站着,没靠上树干,身子前倾,双手合十,万一掉下来,可是脸朝地呀!

他觉得这姑娘的脸已经好像地上的那一滩烂杏泥了。

可是他又不能说什么,也不敢说。

万一她受到惊吓真掉下来怎么办。

而且郭乡长秦站长刚进了办公室,门大开着,就对着这边。

正不知该如何处理,忽然看见树上的秦果用手指指了他的身后,不停的给他飞媚眼,至少他觉得笼罩在金色树叶中的秦果媚眼如丝,丝丝都是光芒。

转头。

笑容灿烂的秦小兰已经到了身边,一双美丽的眼睛火辣辣地盯着他,声音麻酥酥的叫了声:“周芒野……”

“啊!”周芒野下意识的往她前面挡了挡,微微蹙起眉头,返手指自己,很疑惑:“我们认识?”

秦小兰忽闪着大眼睛,异常激动:“你可能认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你给我们做过报告,就在前些天!”

“我参加了县里的招工考试培训班,你是英雄团代表。”

秦小兰的双眼闪烁的热情,绝对能将人燃烧起来。

只是周芒野并没注意这点。

他身子挡着秦小兰,侧脸看了眼杏树,秦果已经走到了技稍,准确的抓住了旁边一棵树的枝条,身子一纵,到了那棵树上。

那棵树相比这棵杏树就小了很多,秦果很快的到了那棵树的树干处,又转上了另一侧的树技,转了几棵树,转上了半截树枝快盖在侧墙上的大槐树枝。

就到了侧墙上,侧墙那边有一棵不大的核桃树。

她攀上了核桃树,消失在墙头。

这速度这利索劲儿,这姑娘是猴子变的?

周芒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才转脸看着秦小兰苹果般灿烂的脸,一本正经问:“你刚才说什么?”

秦小兰的脸瞬间石化。

合着刚才酝酿了那么长那时间的动人笑容,双眼喷出的火光,憋着嗓子说的话他都没看见没听见。

她重新展开笑容,还想说什么,

周芒野已经转身到了大杏树下,双手抓着树干,弓着身子,双脚踏在杏树干上。

横着身子走路一般,噌噌噌,上了树,不一会隐没在茂密的树叶中。

速度姿势绝对比刚才秦果还帅。

秦小兰觉得很没面子,在树下站了一会儿,没话找话的冲着树上说了几句,也不见搭茬,觉得怪没意思的,磨磨蹭蹭的出了大门。

秦果回到隔壁院子,也是自己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她从核挑树上跳下,拍了拍手。

先去厨房灌了一肚子凉白开压压惊,再去把大门从里面插上,回到套房现在属于她的里间,甩掉鞋子躺在床上。

翘起了二郎腿。

想起刚才的有惊无险,笑出了猪叫声。

实话实说,秦果对这次穿越是相当满意的。

前世的她出生在几年之后的九十年代,是家里的独生女,爸妈都是A市公交公司的职工,爸爸是公交司机,妈妈当售票员。

九十年代,城市公交战线的职工是很令人羡慕的,上半天班,除了工资还有差费,福利待遇也好。

小时候家境优越,父母恩爱,她又乖巧听话,聪明伶俐,从小就听爸爸妈妈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可是后来随着社会发展,公交辉煌不再。

等她如愿考上大学之后,因为职业的原因,爸爸腰间盘突出,还查出高血压,糖尿病,不能胜任当时的工作,提前病退在家。

病退单位只给一点点的生活费,家庭的重担就落在了妈妈一个人的身上。

好不容易她大学毕业。

家里的积蓄早已花完,还借了外债。她也算争气,考上了事业编制。

但是读书读成书呆子的她,很难适应繁琐复杂的工作。

这时候爸爸病情加重,糖尿病引发了尿毒症。。

刚退休的妈妈也因为职业,得了风湿,腿疼到难以行走,

父母双双被被病魔折磨得苦不堪言。

秦果被别人羡慕,自己却焦头烂额的工作,完全无法承担父母高昂的药费,更不用说还债了。。

工作多年,她每天都像是在打仗,不是送老爸去医院,就是在送老妈去医院的路上。

三天连头请假。

为了给双亲治病,她借了网贷,透支信用卡还贷。

男朋友什么的想都不敢想,也没时间去想。

一个星期前,单位领导找她谈话,说她胜任不了现在的工作,建议她换岗位或自动辞职,辞职的话可以给自己多争取点补偿。

就在那天,妈妈痛风发作,疼的厕所都去不了,爸爸着急,想要去扶她,一起摔倒在地。

也许是实在太痛苦,也许是不想成为她的负担

双双跳楼。

秦果不悲不喜的办完了父母丧事,托付表弟帮忙卖房子还债之后,忽然觉得解脱了,她第一次什么都不想,踏踏实实的睡着了。

所以没关煤气。

睁开眼睛上辈子的苦难结束了,她成了一九八五年夏天,十九岁健康叛逆带着野性,兄弟姐妹众多的的秦果。

跟前世的她完全是两种人生。

当时如果不是身体虚弱,呼吸困难,她觉得自己会欢呼雀跃的。

她喜欢这个父母口中念念不忘的美好年代,喜欢这样的生活节奏,喜欢喜欢远离城市淳朴的自然环境,当然也喜欢家里非农业的生活条件。

这些都是她梦寐以求的,所以好好的享受了一个礼拜。

只是本尊的家庭关系实在太复杂了,复杂到她现在还没完全捋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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