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了。
陆睿森还没有回来。
苏墨失神地看着眼前摊开的日记本,上面的字迹是她刚刚才写下的:
我又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在酒桌上觥筹交错的时候那样子浪当地坐到蔡老板的大腿上,那样子勾着他的脖子去勾引他,就是为了抢走自己老公的单子。
坐在酒桌对面的他看着这一幕时,是不是都快吐了?
苏墨啊苏墨,你又这样子将他的尊严按在地上疯狂踩踏......
看着看着,她的眼泪落下来。
那明明是她一直藏在心尖深深爱着,爱了十几年的人啊。
可是,周晴岚的任务下来,她没有办法。
谁能想到,现代医疗这么发达,却无法治疗陆睿森的病,只能靠周晴岚手中祖传下来的中药丸护着。
她轻轻地将日记本合上,视线落在这厚厚的日记本上。
这日记本是活页的,纸张一点点增加,竟这么厚了。
这里面除了记载着她十岁时被周晴岚领回周家后对陆睿森默默地暗恋,还有她在周晴岚的安排下,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伤害陆睿森的事情。
每一件这样的事都是她的痛,都是她的伤疤。
每次做完之后,她无法排解,总是在这日记里写上无尽忏悔道歉的话。
可是,这有什么用?
从她十四岁时利用他的信任设计,让他差点无缘高考开始,他们只能越离越远。
将日记本轻轻合上,她看看旁边的小药瓶。
周晴岚是个疯批,而且不是陆睿森的亲生母亲。
她十四岁那年时,周晴岚就因为看出陆睿森的才能和不服从,准备想办法毁了他。
于是站出来,说她来牵制着他。
从此,周晴岚给她安排各种任务,而她想要表白的话,应该永远也说不出口了。
今晚,陆睿森最后还是把那个巨大的项目抢走了,周晴岚气得脸都绿了。
“苏墨,老子算看清了,你他妈这些年一直在就是在护着陆睿森吧?!”
“苏墨,老子让你限制陆睿森发展,你让他现在骑到老子头上!药你别再想要了,我现在只想看着陆睿森快点死!”
在周晴岚说这些话时,苏墨立刻乞求:“妈,求求您,别这样,是我错了,求求您......”
周晴岚狂笑地嘲讽:“苏墨,你这样求过我多少次了?你说我要是把你上次跪在地上磕头求我的视频发出去,大家看到一直清冷的高岭之花苏墨跪在地上毫无尊严,会作何感想?”
“告诉你,你这次磕破头我也不会再答应你!”
电话最后挂断。
苏墨绝望地跌坐在地上。
从这一刻开始,她和周晴岚彻底决裂了,十几年的步步为营和隐忍伪装,到最后一败涂地。
而她现在还完全没时间去伤痛这些,
她低头看看手中的药瓶。
这是她这些年一点点仿造周晴岚的药做出来的,但一直不敢用。
今晚陆睿森为了夺走项目,肯定喝了不少酒,过度饮酒可能导致病情发作,陆睿森今晚可能命悬一线。
她再次紧张地拽拽手中的小药瓶。
这药,现在不能用也必须得用上了。
只是,若要是没效该怎么办?
她不敢想。
突然,门口传来开门声。
她立刻抬眸看去。
英俊挺拔的陆睿森站在门口,黑色的西装搭在手臂上,领口微敞的宝蓝色衬衣让他透露着性感,精致的锁骨十分诱人。
虽然冷峻的墨眸里透着一丝疲倦,但精神状况似乎还好。
看到这,她极庆幸地松一口气。
这药或许还能拖些时日再用,哪怕只能再多拖一日都是好的。
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微不可闻地咬了咬一直僵硬的唇,好几秒才终于能露出一贯的表情——妩媚。
像个十足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