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榕刚从重症监护室移到普通病房，躺在病床上，瘦成了一把骨头。头发乱糟糟的，因为好几天没洗，油成了一缕一缕，脸上带着呼吸机，在焦黄的脸上压出两道痕迹。
没出事之前，她堪称贵妇里面最讲究保养的，每天做面部普拉提，海蓝之谜当身体乳抹，要是知道现在脸上的沟壑和油头，估计死都不瞑目。
简行看得压抑：“什么时候的事？”
冯曳拿了块帕子给林韵榕擦脸：“上星期，我爸被带走的时候。估计是承受不住，直接脑梗了。”
简行皱着眉：“为什么不告诉我？”
冯曳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简行被她看得理亏，一星期前，他还在夏威夷的一家私立医院，陪林鸽看病，林鸽没事后，又陪着她度假。
所以，他享受热带的阳光和沙滩时，冯曳正在经历人生中的寒冬。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该死。
人在愧疚的时候总想找借口，他问：“程铮不管？”
“他不管，我住得起这间医院？”
“没安排个陪护？就指望你伺候？”
冯曳觉得简行有时候带着一股大少爷般的天真，她一点点把林韵榕眼角的分泌物擦干净后，才说：“不然你猜我为什么要讨好程铮？”
她很真诚地祈求：“所以你别再捣乱了行不行？”
简行拿出手机：“他不管，我管。”
冯曳最怕这样：“你别添乱了！”
简行自顾自打电话：“对，没错，脑梗病人，要专家会诊。再安排三个陪护，三班倒，一刻都不能离开人。”
冯曳垂着眼睛，没阻止。
她现在分身乏术，程铮没得手之前，肯定一直会这样明里暗里拿捏她，简行要是能找人救林韵榕，对她是件好事。
“安排好了，陪护这就到。”
冯曳：“谢谢。”
简行：“你有病吧？”
她抿着唇，不再说什么。
简行搂住她的肩膀：“回家休息。”
冯曳警惕地看着简行，简行一阵头疼：“阿姨现在躺在这儿，我要是还只想着欺负你，那我还是人吗？”
冯曳胸口的咬痕隐隐发疼，心想你确实不是人，你是狗。
像是为了证明他真不会图谋不轨，简行把冯曳送到家门口，连门都没进。
门要关上的瞬间，简行突然抬手，压住了门框。
另一手把冯曳拽过去，弯腰，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冯曳，我会证明，我真的爱你。”
说完，不等冯曳他给任何反应，转身挥手，下了楼。
冯曳倚着玄关的鞋柜，怔了好一会，想哭想尖叫想抽烟。唯独，没觉得感动。
她现在很清醒，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原本想要很多很多的爱，结果换来一身伤，现在她只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多到能堵上他爸那五个亿的大窟窿，能邀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给她妈看病。
到了后半夜，程铮才给她打来电话，冯曳被惊醒，心脏突突的跳，缓了好一会，挤出来甜腻的声音和他说话：“怎么样了？”
“有点复杂，今晚应该回不去了。”
冯曳抠着枕头，没起身的意思，嘴里却说：“我去陪你。”
程铮：“不用，这太乱了，就是录笔录，警察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给你打电话，就是让你别担心，好好睡。”
冯曳眼都不眨地撒谎：“我根本睡不着。”
“高潮后睡得快，你就是欠操。”
冯曳喊了一声程铮的名字：“别开玩笑，我很担心你。”
程铮忽然不说话，顿了顿，声音变得柔和深情：“别担心，快睡吧，宝贝。”
冯曳“嗯”了声，那头就挂了电话，急匆匆的。
她拿着手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微信忽然来了一条新信息提示。
是一段视频。
两米的大床上，程铮搂着一个在网上颇有名气的小网红，床边一地的衣服，估计是一进门就脱了。
视频不知道是怎么拍的，声音收的很清楚。
网红：“你有未婚妻，还来招我。”
程铮：“他妈的事还挺多，能睡睡，不睡滚。”
网红撇撇嘴：“我可舍不得你。”
程铮刮了下她的鼻子：“这才对。”
然后就把网红往他跨下按。
网红：“你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程铮拍了下网红的屁股：“你个骚货又从哪里学了新招？”
网红拿起程铮的手机：“给你未婚妻打电话，边打电话，我们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