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萧顾辞言和越衡坐在一边,程昭一个人坐在另一边,她轻阖双眼,在闭目小憩。
萧顾辞言手上还攥着那把剑,他看着程昭,狭长的眸子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越衡看了看蹙着眉的萧顾辞言,心下了然,他将手里的扇子放下:“顾辞言,你今日去校场操练可还习惯?”
萧顾辞言淡淡道:“习惯。”然后便又不不作声了。
越衡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程昭,车帘时不时被风掀起,程昭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蓬松的鸟羽在颤动。
马车在盛京湖边停下,程昭也缓缓睁开双眼。
萧顾辞言从马车上跳下,如往日一般朝程昭伸手。
程昭看着萧顾辞言伸来的手,不动声色的避开,自己下了马车。
可程昭忘了,现在的她才十二岁,她一个不稳,身形轻晃了一下,一旁的越衡和萧顾辞言同时扶住她。
“多谢。”程昭看着自己一左一右两只手,轻轻对越衡说道。
萧顾辞言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越衡立马开口打圆场:“姜小姐客气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柔柔的女声:“晋王殿下,世子,你们也在此处。”
听到这声音,程昭抬头看过去,卢清瑶身着一袭淡雅的藕荷色罗裙,头上梳着流云髻,身后跟着两个婢女。
她步履轻盈的走来,朝着萧顾辞言和越衡盈盈施了一礼:“见过王爷,见过世子爷。”
越衡只轻轻点了点头,变算作回应。
萧顾辞言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嗯。”
“王爷和世子这是准备游湖吗?正好,我瞧着天气好,带了一些吃食,也是想着趁今日日头好出来逛逛,不如咱们同行?”卢清瑶的一双水眸直直的看着萧顾辞言,声音绵软。
“既然遇上了,那便一道吧。”越衡开口,作出请的姿势:“上船吧。”
从始至终,程昭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萧顾辞言的反应。
看着萧顾辞言的眼神落在卢清瑶的身上时,她的心依旧不受控制的抽痛了一下。
前世的种种在眼前拂过,程昭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
几人先后登上游船,卢清瑶的婢女将食盒中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王爷尝一尝,这是我亲手做的梅花烙。”
卢清瑶将梅花烙推到萧顾辞言面前,萧顾辞言拿起梅花烙,转向程昭:“阿鸢……”
程昭看向他:“卢小姐的一片心意,王爷可别辜负了。”
萧顾辞言拿着梅花烙的手微微一顿,他本是想拿给她吃的,可眼下……
他生来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没有像今日这般,讨好过谁。
萧顾辞言心中烦闷,将手里的梅花烙放下,不再言语。
程昭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她站起身:“我出去透透气。”
卢清瑶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捏了捏,她眼中划过一抹嫉恨:“阿鸢妹妹,等等我。”
说着,她也站起身跟了出去。
“你和程昭这是怎么一回事?”越衡道。
萧顾辞言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却听外面忽然传来一道落水声:“救命啊……救命啊……”
越衡和萧顾辞言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