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嫂的怂恿下,我甚至写下遗嘱。
如果我不幸去世,那包括我的房产在内,一切资产都将留给大哥一家。
只是我没想到,在骨髓移植当天,在我清髓之后,大哥却反悔了。
“骨髓移植的捐献者说是来不了了。”
医生们小声的沟通。
我那时躺在病床上,听力却很敏锐,清晰地听到医生的愤怒和难过。
“他们要是早说不捐,病人还可以等骨髓库,这已经清髓了!”
“这是硬生生把病人推上绝路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跟病人说……”
不用为难,我已经听到了。
我终于明白,原来大哥说给我捐骨髓只是骗我的。
遗嘱写完,不用捐骨髓,也可以得到我的财产,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
在等待死亡来临的最后时刻,我还在想,好像我这短短一生,从没对不住任何家人。
是的,我从来不欠他们,相反,这家里的每个人都欠我。
想到这里,滔天恨意将我吞没。
我又摸了摸窗帘,由衷夸赞,“二嫂,你的眼光向来是最好的。”
二嫂脸上的笑容更盛,“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
她斜睨了旁边的大嫂一眼,“不像有的人,山猪吃不了细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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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的“山猪”说的正是大嫂。
刚才大嫂在旁边嘀咕这个窗帘颜色不好看。
没想到二嫂听见了,当场还击回去。
大嫂气得脸都红了,重重扔下窗帘,指着二嫂就要骂。
眼见这俩媳妇要开吵,我妈走上前,拽住了大嫂的胳膊,暗示她闭嘴。
“老二马上升教授了,佳欣也要升护士长,他们两口子有条件,送妹妹的当然是好东西。”
她笑着看了眼我二哥二嫂,一脸骄傲。
这话说的我二嫂颇为受用,笑容更深。
但是我大嫂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眼里蓄满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