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还得恭送你?」
自从和张姨她们闹掰后,妈妈不但被姐妹群踢出来,就连模特队副 C 的位置也被人顶替了。
妈妈心里不甘,昨天好不容易做足了心理建设去参加排练,结果被分配在了最末端的位置上。暴脾气的妈妈自然不能忍受这种委屈,当即高调宣告退出,临走时还把模特队音响里的电池给抠走了,说那是她出钱买的,然后又是一番扯皮。
「需要搜身吗?」我故意问她。
毕竟她还没有替我澄清,也没做出坦白,说出金条未丢的实情。
妈妈微微有些不自在,但也不肯退让半分,照样昂着一惯高傲的头颅,也不直接回答搜身与否,而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道:
「碰你我嫌脏。」
时间有一瞬间的凝滞。
我仿佛被重新拉回到了初中的时光。
那时我还有朋友。
那天我故意趁大家都在上课,举手说肚子不舒服,然后一个人去往了学校的公厕。
就像个变态一样,一个垃圾桶一个垃圾桶地翻,最终找到了一片还未被清洁工阿姨收走的卫生巾。
上面的血染了一半,但周围还有不少空白的地方,显然还未吸收饱和。
我大喜过望,摘掉上面粘着的纸屑,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它,然后一抬头,就看见我同桌正一脸骇然地看着我。
「我……」
我讷讷地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说我在学校住宿一周却只有固定十五元的生活费,买不起卫生巾?
说每天来接送林欢上下学的其实是我的亲生母亲?
说林欢走读,住的却是我家,睡的是原本要留给我的房间?
说我其实,是父母双全、却没人要的孤儿?
「你真脏。」
同桌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了许久。
那一天,我失去了初中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