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失忆了,不过应该很快会恢复。」
医生看着手中的诊断报告,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这么说着。
他脑袋上的纱布摘下没多久,又戴上了,面无血色。
我心里一凉,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还记得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躺在病床上,有些虚弱:「我说没人能看上你,你转身就交了男朋友。」
得,这是我大学的事。
我和他上同一所大学,追他的女生很多。
他一个都没答应,说有喜欢的人了。
我蛮惊讶,记得他高中时说自己无情无欲,不会喜欢上某个人。
而且,他妈妈喜欢找我聊天,大部分话题还是关于他的,我从没听说他有喜欢的女孩。
我起了好奇心,问他:「那女孩喜欢你吗?你嘴巴这么欠?」
他冷哼一声:「我喜欢她就行。」
我惊讶,原来他是个纯爱啊。
他掀起眼皮,神情慵懒:
「你要是没人喜欢,可以来找我。
「我胸怀宽广,不介意对你好。
「放心,我把你当妹妹。」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没有生气。
我知道他就是嘴巴欠,但没有什么坏心思,同时心里也生出了对恋爱的渴望。
刚好某个系草在追我,在室友的撺掇下,我半推半就答应了。
他得知后,专门来嘲笑我:
「怎么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眼光还是这么差?
「他上课睡觉,下课精神,太颓废了,不好。」
我没理他,当他羡慕嫉妒我先有对象。
我和系草约会时,他总是不经意间出现,然后插进去,以邻家哥哥自居。
系草无奈:「你哥哥管你太严了,我怕了,我们分手吧。」
我和他本就不怎么熟,而且我讨厌他上课一直睡觉,把我带得都想睡了,分手了正合我意。
那几天眼睛发炎,红肿不堪,控制不住流泪。
他问:「你就这么喜欢他吗?眼光好差。」
本来生病心情就不好,他还在这出言讥讽。
我声音闷闷的,没好气地说:「要你管,诅咒你永远得不到那个女生。」
他勾起嘴角,明明在笑,看起来却难过极了。
「得不到也好,她好就行。」
还没从回忆中走出来,手就被人握住了。
姜明非盯着我的手,干干巴巴地问:
「你结婚了?和那个系草?
「你的眼光还是没提升啊。」
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他吃自己的醋了,连忙摘下脖间的项链,下面挂着一颗蓝色星形戒指:「你的戒指。」
我套在他的手指上。
昨晚,他扒光我的衣服后,盯着我胸前的戒指,似乎想把它扔出去。
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嘴里嘟囔着:「他连戒指都不要了,你还跟着他干吗?」
他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又看看我手上的,动作重复了好几遍。
他抬头,格外激动:「你嫁给我了?」
得到我的肯定后,他一向精明的面容此刻变得迟钝。
他狠掐自己的手,恍然大悟:「不疼,我在做梦。」
我抽出自己的手,手背上有个明显的掐痕,恼怒地说:「你当然不疼,你掐的是我的手。」
我报复性地用力揪住他手臂上的硬硬的肌肉,说:「来,你看看是不是梦。」
他赶忙检查我的伤痕,亲了亲:「抱歉抱歉,一时激动。」
紧接着嘿嘿一笑,带着傻气。
忽然又收敛起来,一脸正经地问:「你嫁给我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
这是什么问题,这没办法回答。
我和他是以家族联姻的名义结婚,跟感情沾不上边。
看着他带着期盼的神色,我咽下了嘴里的话,撒谎说:「是啊,不然怎么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