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哽。

囡囡拥住了我。

「妈妈，你为了囡囡，挽回爸爸好不好？」

她声音带着小女孩儿的娇憨。

「你给爸爸发微信，告诉爸爸，囡囡生病了，让他来医院看望囡囡。」

我无助地看着囡囡。

囡囡确诊脑癌的第一天，我就给顾擎远打过电话。

告诉他，囡囡生病了，很严重，需要手术。

他却让我别耍心机，拿女儿搞事情。

我承认，我以前是以女儿生病要他回家为由，骗过他一次。

可是我已经后悔了。

因为他那次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我哭过，也闹过，想为女儿挽回爸爸。

但是我得到的结果，却是将他越推越远。

女儿还在央求我。

「妈妈，你试一次嘛，爸爸不可能不管我。」

我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顾擎远的电话。

电话响起两分钟，那边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

「怎么了？女儿又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

我哑口无言。

囡囡拿手指戳我。

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囡囡，周一要动手术，她想你陪着她。」

顾擎远叹息一声，语气失望。

「半年了，裴染，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说完这句话，他毫不犹豫挂断了手机。

我心里难过极了，却忍着没有哭出来。

囡囡还在我的怀里，她一定听到了我们所有对话。

她扭过瘦小的身体，重重哼了一声。

「爸爸是坏蛋，我以后再也不要爸爸了！」

我没办法安慰囡囡，也没办法劝服自己再给顾擎远打第二个电话，甚至将囡囡的数十封病危通知砸他的脸上。

我只能抱着囡囡，对着囡囡的后背流泪。

周一手术，周日来了剃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