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花像是被戳中了什么,拔高了声音喊道。
尖锐的声音让宋南乔揉了揉耳朵,“我要是胡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
杨金花还想辩解,旁边的婶子扯了扯她的衣服,对着她摇了摇头。
杨金花住了嘴,憋红了一张脸,狠狠瞪了一眼宋南乔。
刚刚附和杨金花的几个婶子也识趣的闭上嘴,生怕宋南乔注意到他们。
见他们不再生事,宋南乔也乐的清净。
“到镇上了,还是老规矩,午时三刻回村。”
杨伯说着在城门口停了车,牛车进城需要交两文钱,一般不是有雇主雇车,他们都是停在城外。
宋南乔给了钱背着背篓,打算先去医馆将草药卖了。
今天不是赶集日,镇上的人也不是特别多。
宋南乔走的不快,有两个时辰,她可以不用那么赶。
“庆哥,你怎么了,不能丢下娘啊,大夫,快去找大夫啊!”
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悲怆的哭喊声,宋南乔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身着绫罗绸缎,双手指着自己的脖子,脸色由红变紫。
孩子身边的妇人看着他痛苦的神情不知所措,周围丫鬟婆子也是急的团团转。
“这是刘员外的老来子吧,怎么回事?”
“这孩子吃东西卡住了,呼吸不上来。”
“脸色都变紫了,哎,可怜啊。”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
宋南乔放下背篓,上前从背后抱住孩子,一手握拳,抵在病人肚脐上方的腹部。另一手握住拳头快速向上方压迫至异物排出,几次来回之后,从孩子嘴里吐出一块花生糖。
“哇”的一声,孩子哭了出来。
妇人一把抱住孩子,哭的比孩子更大声,哭声满是失而复得的欣慰。
“活了活了,这小娘子真是厉害。”
“前些日子我表叔家孩子吃红枣卡住了喉咙,大夫去了也没救回来,这小娘子比大夫还厉害。”
宋南乔没理会他们的议论声,而是拉住一旁丫鬟交待道:“孩子年纪小,你们最好找个大夫看看他喉咙有没有伤到,另外最好开两副安神的汤药喝,孩子受了惊吓夜里容易发热。”
说完她也不等那丫鬟反应,转身背起背篓就走了。
等妇人回过神来询问宋南乔的时候,宋南乔已经消失在人群里。
“你们到处去找找看,要是碰到恩人一定请她上府里做客,要是小娘子不肯一定要问清楚姓名住址。”
“是,夫人。”
留下两个人,其他的丫鬟婆子被都出去找宋南乔。
身边的丫鬟将宋南乔的话转述给妇人,妇人也不放心,立即带着孩子去了医馆。
宋南乔来到一家名叫回春堂的医馆,医馆里面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病人,一位年轻的大夫正在人看病。
“小娘子,看病还是抓药?”
医馆跑堂的看见宋南乔便迎了上来问道。
“你们这收药材吗?”
宋南乔说着将背篓放下,掀开布露出昨天采的药材。
跑堂看了一眼,“收的,小娘子稍等一下,我去喊我们掌柜出来。”
跑堂说着进了后院,不一会就带着年过中旬的男子过来。
“这是我们石掌柜”跑堂介绍道。
宋南乔朝着掌柜点点头,掌柜也没在意,直接看向她背篓里的药材。
“小娘子请跟我来。”掌柜看了一眼筐里的药材便朝着宋南乔说道。
掌柜带着宋南乔来到后院,
“小娘子采的这些都是好药材,但是因为没有炮制,价格会比炮制好的要低一些。”
宋南乔点点头,“我知道,主要是时间来不及,下次我会炮制好再带过来。”
“哦,小娘子还知道怎么炮制药材?”
掌柜有些吃惊,“家中有人会医吗?”
“知道,我医术还行。”
宋南乔并没有遮掩自己会医,相反她想将自己会医的消息先放出去,有机会的话可以露两手医术给他们看看,在这做大夫总好过上山采药,毕竟大夫才是她专业。
“小娘子会医?”
掌柜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宋南乔,十八九岁的样子,心里嘀咕道难道是中医家世,从小学医?
宋南乔任由石掌柜打量,神色坦然。
掌柜没有继续问,反而说起药材的价格,“金银花三十蚊一斤,杜仲、附子都是六十文,天麻两百文.....”
“小娘子觉得可以的话,我就让人称重。”
“可以。”
宋南乔顺着掌柜的话,没有继续推销自己的医术,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后面有的是机会。
全部称完,宋南乔总共得到三两二钱。
“小娘子的药品相都是极佳,下次有什么药材尽管送到我们医馆来,保管给您都是最最好的价格。”
结完账,掌柜送宋南乔出去,刚走到大堂,便被人拦住。
“小娘子原来您在这里,我们夫人正派人到处找您呢!您稍等一下。”
拦着宋南乔的姑娘说着就朝大夫房间跑去。
宋南乔只觉这姑娘衣服有些眼熟,但是她并不认识此人。
看出宋南乔的疑惑,石掌柜便说道:“这是镇上首富刘员外夫人的丫鬟。”
刘员外?她不认识啊!
宋南乔心里正嘀咕呢,一行人从里间出来了。
为首的正是街上那一对母子,后面还跟着一位老大夫。
三人看到宋南乔很是激动,那眼神像是看到宝一样两眼放光。
“恩人,谢谢您救了我家庆哥。”
刘夫人说着就拉过身边的孩子,朝他说道:“庆哥,给恩人磕个头。”
宋南乔立马摆手说道,“不用,不用。”
庆哥虎头虎脑的,对着宋南乔就跪下磕头道:“谢谢美女恩人的救命之恩,请受庆哥一拜。”
宋南乔立即侧身,她还是不能接受古代这跪拜之礼。
“庆哥是吧,赶紧起来吧,以后吃东西不要急,也不要跑不要跳。”
宋南乔扶了一把庆哥,然后嘱咐道。
“听到恩人的话没,以后可不能调皮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要娘怎么活。”
刘夫人说着就哽咽出声,现在想想都后怕。
她与刘员外青梅竹马,刘员外也无妾室通房,两人成亲十余载才生下庆哥,生庆哥的时候又伤了身子,日后都不能有孕。
庆哥不仅是她的命根子,也是刘家唯一的子嗣。她一想到庆哥差点出事,就自责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