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纳兰容熙走后,她听到了从上书房传传来的摔砸东西的声音。
她冷冷咧了下嘴。
当真是枉费她曾在他身上耗费的精力。
蠢东西。
木惟茵从屏风后走出来,见到一脸怒容的纳兰易晨上前安抚。
“阿晨,别生气了。”
纳兰易晨的俊脸上既愤怒,又带着一丝委屈,“你听见了吗? 她不管我便罢了,她宁愿见老二他们也不跟朕多说几句!她眼里根本就没我这个弟弟,也没朕这个皇帝!虎符是父皇给她的不假,可现在朕是皇帝!朕的话她都不听!”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赤红,沉声道: “长姐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她变了!”
长姐以前总会什么事都和他商量,更不会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
长姐对他越客气,他便越是不舒服。
木惟茵拍了拍纳兰易晨的背,低声说:“阿晨,我与你说过。皇家是没有多少真情的,你长姐恐怕搬出东宫便是为了和其他几位王爷更好的拉近关系。
她以前待你好,说不定就是想控制你。
我听你说过,虎符能号令三军,掌控着天泽王朝军机重权,如今你是皇帝,你让她给你,她却不愿意交给你。你猜猜是因为什么呢?”
纳兰易晨皱眉,脸色也越来越沉。
木惟茵看的小说和电视剧多了去了,宫斗嘛,不都这样。
而且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这个纳兰容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还是别总想着她是你姐姐了,你是皇帝。当断则断。”木惟茵郑重的说。
纳兰容熙是知道木惟茵就在旁听的。
这个女人是什么都想插一脚的。
她自诩女人中的佼佼者,所以总会在纳兰易晨面前表现自己。
毕竟,自己的那蠢弟弟,可是君王呢。
她也只有在君王身边,才觉得自己能“大展拳脚”,拥有无上地位。
也就是她刚刚没出来。
若是木惟茵现身。
她高低得给木惟茵两耳光。
窥听皇帝和长公主谈话。
这一条罪名就够她受的。
纳兰容熙走到御花园正欲出宫之时,便被后妃们哭天抢地的给拦住了。
尤其是熏贵妃,一把抱住了纳兰容熙。
“容熙姐姐,您怎的来都不给臣妾说一声,臣妾想您啊!”
说着陈熏儿便开始嘤嘤嘤的哭泣。
其他簇拥而来的其他后妃们也瘪嘴点点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纳兰容熙抚额。
敛霞在旁侧忍不住笑。
也不知是为何,皇上后宫中的妃嫔们,大多都崇拜殿下的紧。
平日里皇上忙,他们便一个接着一个的来讨好殿下。
如今殿下一搬出去,便像是失了主心骨一般。
纳兰容熙挥退了其他后妃们,独留下了陈熏儿。
“殿下您不知,您不在的着几日,那狐狸精可嚣张了!还总占着陛下,天天黏糊在一起。 ”陈熏儿一脸愤愤道:“她还天天在我们妃子们聚会聊天时跑来,说什么要给我讲课,说是什么独立女性什么玩意儿的。臣妾也听不懂,但是臣妾知道,此女必是在妖言惑众。”
纳兰容熙淡淡笑道:“哦?除了独立女性之外,她还说了什么? ”
陈熏儿继续道:“她还说什么应当实行一夫一妻制,女子不该困在后宫,说臣妾们应当自己独立生存男女平等。”
陈熏儿话锋一转,“幸好殿下您早就跟我们说过,她会说这些话祸乱后宫。所以臣妾早早便跟妃子们打了招呼,谁若是被她的话影响,便将谁逐出后宫贬为庶民。因此也没妃子们往心里去,都在说她脑子有问题呢。”
纳兰容熙微挑了一下眉。
事实上,能进入后宫之中成为后妃的人选,大多出身极好,自幼便是饱读诗书,才华品性过人的侯门贵女。
即便陈熏儿看似脑子不好……但也只是在自己面前。
能成为贵妃,并不只是因为她的家世,手段城府,都是佼佼者。
木惟茵想给她们洗脑,其实并不容易。
但前世或许是自己没有干涉, 也可能因为这一世自己所带来的改变。
因此,前世的她们被她洗脑多了,便导致了她们成日郁郁寡欢,后宫祸乱。
而这一世,后妃们却并没有被她的言论所影响。
自然,她也提前打过招呼。
任何在宫中听信了木惟茵谗言之人,立刻贬为庶民逐出皇宫。
“恩,你在宫中盯着便是。若是有任何人被木惟茵的言论蛊惑,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便自己处置了。”纳兰容熙淡声道。
平静的声音里果断的凌厉。
陈熏儿也神色一变,恭敬点头,“臣妾明白。”
容熙笑道:“既然她喜欢宣扬这些,那你们便将此事宣扬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大臣们的家眷。记住了,一定要说,是陛下身边的宠姬木惟茵说的。”
宠姬,连妾都算不上。
陈熏儿颦眉,“殿下这是何意?”
容熙睨了她一眼,“用你生锈了的脑子好好想想。”
陈熏儿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臣妾只是在殿下面前,便觉得殿下才智过人,是最最聪明的人,臣妾便习惯了不动脑子了……”
纳兰容熙:“……”
难怪每次她都觉得陈熏儿蠢萌蠢萌的。
“哎呀!臣妾明白了!”陈熏儿动了一下脑子,立刻就想到了,旋即福了福身子,“臣妾明白了!”
纳兰容熙这才淡淡“嗯”了一声。
“除此之外呢?”她又缓缓走了起来。
陈熏儿陪伴在她旁侧,“回殿下,还有,这狐狸精还说自己发明了什么麻将,斗地主什么的,说要教我们玩,解闷什么的……”她疑惑:“臣妾觉得她所说的这些和我们王朝的一些小游戏很像啊……”
“自然像,因为本来就是一种游戏。”容熙淡淡道。
那些游戏其实天泽王朝早有盛行,只不过和她的略有区别,但大同小异。
这女子竟还恬不知耻说是自己发明的。
当然,不止是小游戏。
还有许多她搞的所谓发明和自创的诗词,若不是前世她临死之前,阅读父皇遗留下的手札中见过,恐怕就连自己都要信以为真。
她就说这种只有浮于表面,却无内核的女子,怎会有如此天资。
“哼!真不要脸!”陈熏儿冷冷道:“若不是臣妾听您的话,不要和她公然作对。臣妾便早将她打个半死了。”
容熙一边走一边道:“知道便好,她要做什么,就让她做。其余的,听本宫的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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