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句话。

那天下午。

他把我拖到妈妈的灵位前，逼我跪下。

他拿皮鞭抽我。

每抽一下，就恶狠狠地说一句：「你害死了妈妈，还有脸过生日？」

那时候小，不明白我过生日跟妈妈的死有什么关系。

只记得当时的我被吓懵了。

又惊慌又痛。

刚开始忘记哭泣，后来哭得喘不上气。

这场暴行，以我一口气憋在胸腔里，晕倒在地上而终止。

是黄妈救了我，她哆嗦着帮我拍背顺气。

我缓过来之后，家里已经没有爸爸的身影。

那时候还小，只是觉得爸爸有点凶。

没有想过他恨我。

我天真地以为自己只要乖乖听话。

爸爸就会喜欢我的。

所以我乖乖吃饭，乖乖写作业。

听到他下班回家开门的声音，就快快跑过去帮他拿拖鞋。

然而爸爸总是面无表情。

我以为他就是这样严肃的一个爸爸。

直到十岁那年。

姑姑姑父因为经济罪入狱

爸爸领回八岁的表妹。

我才知道他也是温柔的，会笑的。

他送表妹上学，参加表妹的家长会。

纵容表妹的小脾气。

还为她举办隆重的生日会。

表妹和我同一天生日。

她头戴皇冠，身穿浅蓝色礼裙。

像一个真正的公主。

黄妈说我们家盛夏也是今天生日呢，不如两个小孩一起过吧。

给我们盛夏也戴一个皇冠。

正笑得开心的爸爸一下子就冷了脸。

「这是沐婷的生日会，她凑什么热闹。」

不过他没阻止黄妈给我切了一块蛋糕。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蛋糕。

我吃得很慢，舍不得一下子吃完。

我欺骗自己，也试图欺骗系统：

「我吃到蛋糕了，也算是他给我过生日了对吧？」

系统很久很久才长长一声叹息：「不算啊，盛夏，这不是你自己的生日宴。」

「可是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