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弯最开始就没想在周宴森这里得到答案。

初步的试探，效果和他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

所以在周宴森兴致缺缺地松开她，离开宴会厅时，顾知弯背靠着前，侧头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只小小地失望气馁了两秒，很快就又重拾信心，狗腿地追上去。

周宴森周围的气场有点吓人，沉得仿佛有丝丝缕缕的寒气在散开，阴鸷晦涩的脸色也让周围的人都望而却步。

顾知弯也不敢这会儿傻乎乎地往枪口上撞。

小跑着紧跟在男人身后。

始终保持两三步的距离。

会所里的人迎面走来，遇见周宴森后，都惊恐地停下手里的工作，垂下脑袋站的笔直。

连保镖都识趣地没有跟上来，只有顾知弯踩着双带着点跟的鞋子在后面急急忙忙地追。

前面是很长的一个旋转舞会楼梯，周宴森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又快，顾知弯每跟一会儿就差点扭到脚。

还好扶了一把周围的扶手。

谁家会所把楼梯都修这么绵长华丽，整的像是宫殿舞会……她心里抱怨，抬眼就看见周宴森已经下楼了，又急匆匆地跟下去。

转眼，前面的男人已经在走廊里消失没影了。

顾知弯加快步伐，跑上前，本以为会被他直接丢下，或者甩开，没想到他就站在转角处抽烟。

她正好追上来的后脚，男人就侧头点了支烟，又继续往前走。

这次的速度倒没刚才那么快了。

顾知弯揉揉脚踝，终于松了口气。

走到会所的另外一栋大楼下，周宴森忽地停下脚步，顾知弯也跟着停下来，借着头顶的阳光偷偷打量他。

周宴森的侧脸立体度带来的美感毋庸置疑，更别说有了光影的加成后，他的五官单单从侧面看就很有痞帅的那种氛围。

安仁手里的烟就只剩下最后一点，他随手碾灭丢进垃圾桶，走进前面那栋装修豪华的楼里。

顾知弯也要跟进去，谁料周宴森回了下头：“等着。”

“你总是要让我等啊……”她被他一句话定在原地，湿漉漉的美眸里都是委屈和无奈。

“等不了，有的是人想要这个机会。”

“我等我等。”她下意识地捏了下裙摆，周围都没什么人，有的也是一些保镖，她干巴巴站在这里，被人观赏？

“我就在这里等啊？”

“对面有休息室，无聊不介意你回去祸害那台钢琴。”

“不去了，我怕会所的人会来打我。”

“你倒有自知之明。”

“钢琴方面我还是有的。”

男人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我等会儿还有几份项目方案要看。”

“好吧，那等你看完了……陪我去吃饭吗？我继父那边……您不去的话，我很难交代的，而且您也知道，他会怎么为难我，看在我上次在俱乐部帮过您的份上，您就陪我去吧。”

周宴森：“你知道自己已经欠了多少利息了吗？”

顾知弯解释：“我一直都很尊敬您的呀……”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顾知弯，骗人的时候能不能别那么心虚得明显？”

“……”好吧，她会经常忘记之前要喊‘您’的这档子事。

周宴森扯了下唇角：“也只有求人的时候才会想起来你的利息吧，其他时候，恐怕没有人比你更会蹬鼻子上脸。”

“别说了……我以后会记住的，我在手机备忘录上写，一个小时提醒一次。”她低着脑袋，盯着脚边精致的地板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