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心上人被欺负,一直沉默的沈清且突然开口。
「快给安然道歉!
「她好心好意劝你,你别这么不识好歹。
「还有,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没必要用这么可笑的方式。」
他语气冷漠。
「拿前途当儿戏……白冉,别太幼稚了。」
真是脑子有病。
我懒得搭理他,举手示意正在看戏的班主任。
「老师,我要换座位,周围有狗叫,影响我学习。」
沈清且脸色发黑,冷冷地盯着我。
班主任有些不解,却还是同意了。
下课后,我就搬到了萧年旁边。
他常年占据最后一排睡觉,没人敢来这边吵。
很安静,我很满意。
我收拾好东西,余光看见许安然正微微向后靠着,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沈清且课桌上。
少年垂眸安静看着,半晌,他指尖微动,轻轻拾起一缕长发,克制又虔诚。
我翻了个白眼。
当初我们结婚第一晚,他就跑去客房睡了。
因为我的头发掉到了他枕头上,他嫌恶心。
我恶心?
他真以为,他的白月光是什么干净的圣女吗?
没有沈清且,我这一天过得出奇的舒心。
放学后,班主任留我帮他改了一会儿卷子。
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前面几个遛狗的阿姨边走边闲聊着。
「听说没有,刚刚三栋那个疯子,因为打儿子打得太狠,被儿子报警抓进精神病院了。」
「我还去看了,真是造孽啊,那孩子看着就很乖,怎么舍得打的啊……」
我脚步一顿。
我们家就在三栋。
而那个疯子,正是沈清且的父亲。
前世,他经常发疯殴打沈清且,把他打得遍体鳞伤。
我的课桌下一直放着为他处理伤口的小药箱。
我不是没提出过帮他报警,但他嫌我多管闲事。
看来这一世的他选择不再隐忍了。
没走多远,我就看到了蜷缩在长椅上的沈清且。
他额头上渗出殷红的血,显得一张脸苍白得有些病态。
周围灯光明灭,冷风吹起他凌乱的碎发,我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茫然无措的眼。
我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准备转身就走。
「冉冉……」他开口叫住我。
紧接着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你怎么在这?」
这人犯什么病?
我嫌晦气,连忙加快脚步。
他却突然嗤笑一声。
低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当救世主的。
「你最爱在别人狼狈不堪的时候,高高在上地施以援手。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你?
「恰恰相反。
「我最恨你这副伪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