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人篱下的日夜,做不完的习题,在我枯燥的青春中,江槐的存在可以说是我灰白世界里唯一的亮色。
我一直是班里的隐形人,没人在意亲子节时班上少了一个人,而他却找到了躲在天台默默流泪的我。
“这个给你。”
江槐的声音干净清朗,让我瞬间呆住了,脸上的泪痕都来不及擦。
他没有走近,只是扔了包纸巾给我。
纸巾上有着属于江槐的冷冽的气息,似乎很疏离,但是又带着无人察觉的温柔。
少年身着白色校服的高挑背影,我一记便是三年。
我暗恋了他三年,三年来,我一直隐藏得天衣无缝,没人发现我的这份心思。
甚至在老班安排颜妺与他做同桌后,班上纷纷开始磕起了他们的CP。
我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扫过他的侧脸,而那份少女心事只能在日记本中诉说。
姜朝天兴四年,五月二十三日,凤仪殿内室。
我们三人都沉默不语,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颜妺还是忍不住了,支支吾吾地试探着发问道:“所以……江槐,我们人也聚齐了,下一步怎么办啊?”
江槐从容地回道:“不急,还有一个人没来。”
边说边推给我一盏茶,接着又倒了一杯给颜妺。
他一直是这样冷静和从容,宛若高山之上一棵独立超然的寒松。
我正发着呆,思绪不知又飘向了哪份回忆里时,一个人影突然从窗户笨拙地翻进来,却因手脚过于不协调径直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我们都忍不住扶额,这场面简直不忍直视好吗!
来人是个小胖子,身着太监的制服,我心中对这个仁兄略表同情……
“家人们呐!!!”
眼见他大有直抒胸中慷慨激昂之意,江槐立即上前捂住他的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班长?”我虽是发问,但心中已笃定这人身份。
这小胖一脸疑惑,我刚想开口,江槐却抢先替我回答了。
“这是沈安,这是颜妺。”
罗金宝马上狗腿起来,“安姐!颜姐!”
“不过安姐,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我还没说几句话就被江槐这小子捂嘴了。”
我十分正经地回答:“因为班长你亲和能力无人能及。”其实是这傻冒样举世无双。
罗金宝显然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颜妺也兴致勃勃地凑上来,疑惑道:“那你怎么认出我的呢?”
我随即面无表情地回答:“因为那时只有你一个人跪在人群中抬头偷瞄我,还情不自禁地叫我美女……”
颜妺憋地脸都通红了,接着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江槐也笑了,眼睛弯弯的,嘴角竟然还有一个小梨涡,是我以前从来没发现过的。
“我说啊,颜妺你可长点心吧。”罗金宝摇着大脑袋揶揄着。
颜妺不服地翻了翻白眼,“刚刚我也是翻的那扇窗户进来的,我可没像某人一样摔个狗吃屎!”
“打住!”
我和江槐此时分外有默契地打断了他们的拌嘴。
“现在开始,说正事!”我一字一句地强调。
罗金宝和颜妺的神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我对此十分满意。
不过我没注意到的是,一旁江槐的嘴角又浅浅地浮现出来了一个小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