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穆离醒过来,只迷糊了一瞬,眼神瞬间就被凌厉覆盖。
这是第一次,她在陌生的地方,不算熟悉的人面前睡得这么熟。
而且,睡得挺好,她眼尾的红已经消失了,少了两分艳绝。
穆离知道自己的身体恢复很快,睡一觉身上就不怎么疼了。
扫视了一圈,病房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记得昨晚有人守在她身边的。
眼底莫名的染上了两分烦躁,掀开被子朝卫生间走去。
洗漱了一下,就准备推开门出去。
她刚打开门,‘咔哒’一声,病房的门也被推开了。
闻渊换成了白色的衬衫,袖子卷了几圈到手肘。
手上又提着一个回香楼logo的食盒。
毫无疑问,闻渊的手很好看。
不知道握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个念头刚出现在脑子里,她就惊了一下,好像……有点熟悉。
不过,那好看的手腕上没有戴任何的装饰物,倒是有点可惜。
没想到她这么早就醒了,他愣了一下,很快又笑了,推门走进来,“怎么不多睡会。”
穆离摇摇头,“睡够了。”
在床上坐下,把床摇起来后,就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出来。
今天的,可比昨晚上的要丰盛多了。
量挺多,显然不是一个人的。
穆离夹起一个小笼包丢进嘴里。
这小笼包不大,能一口一个。
味道也很好,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回香楼的评价这么好了,也很贵。
这家店在各方面都做得很用心。
闻渊也拿着筷子夹着一个小笼包,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慢条斯理的细细咀嚼。
第二口才吃完了一整个小笼包。
穆离发现,这个男人吃个饭都是好看的。
吃了一会儿,坐在椅子上的闻渊忽然起身,微俯了下身,伸手夹了在离他最远的油条。
他领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上,而他俯身的动作,贴在好看的锁骨上的戒指露了出来还晃了几下。
穆离:“……”
一口把碗里的粥喝完,说话的嗓音闷闷的,“你把戒指还我。”
闻渊放下手里的碗,双手环胸往后靠在椅背上,清隽的眉骨敛着,眼底好似夹着浅淡的笑意,整个人都懒懒的,“这是报酬。”
这四个字,好像打开某种尘封的记忆的钥匙。
那时她被寒气折磨,等不到上飞机了,那时的她确实是想过事后要给报酬的,但时间来不及,缓解了寒毒之后就离开了,后来五年里再没回过京城。
而她的戒指,也就是在那天不见了。
她派人到那片林子找过戒指,并未找到。
闻渊颔首看着她,长睫微垂,清冽的嗓音压低,不紧不慢的说,“想起来了?”
穆离的眼尾颤了一下,一种无力的心虚感袭来。
如果是平时,谁敢这么逼她,他会选择和他打一架。
可这次亏欠方是她,而且那张脸,她貌似还有点下不了手。
她现在很烦,骂不能骂,打不能打,一扭头,“我不想跟你说话。”
闻渊轻笑一声,不逼她了。
起身开始收拾碗筷,转移了话题,“有人给你打了电话,怕吵醒你,我给你手机关机了。”
穆离的手机没弄过锁,如果他想看手机随时可以打开,但他关机了。
虽然手机里也没什么消息。
给手机开机,未接通那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夏晚晚打了六个,穆沅打了十个。
穆离先给夏晚晚回了电话过去,电话一接通,夏晚晚急忙先开口了,“喂,穆穆,你在哪儿?”
“在医院,放心,我没事。”穆离说话一向简短,几个字就概括了。
穆离倒是挺担心她的脚,没什么情绪的问,“你的脚怎么样了?”
夏晚晚老实说,“喷了你给我的药好多了,只是军训参加不了了,教官说等会就送我回学校。”
“教官也说,你也不用回去军训了,这次军训的分会给我们算上的。”
穆离‘嗯’了一声,又聊了几句,跟她说学校见才挂断了电话。
然后又掐着军训休息的时间穆沅打了个电话。
刚接通,穆沅紧张的声音传来,“姐,你没事吧?”
穆离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没事,你没告诉二伯母吧。”
“没有,妈知道了肯定会担心的,我也很担心你。”说完,他忽然顿了一下,看了眼身边一直把他给盯着的人,“穆雨轩也担心你。”
穆离顿了一下,余光撇着门口,闻渊也在给别人打电话,她对着电话说,“嗯,你们不用担心。”
闻渊挂断电话走进来,穆离也放下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