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有些大,我搬着它下楼时,因为太过吃力,而显得有些滑稽。
保姆站在楼下,想过来搭把手。
侧目看了看神色阴沉的唐煜,又低下了头装没看见我。
我将行李搬下楼。
很小的一段距离,额头已经渗满了冷汗。
唐煜不看我。
他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
不久前的暴怒情绪已经散尽,此刻只剩下淡漠。
我走过去,将协议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轻声,声音有点抑制不住的沙哑:「我走了。」
3
他仍是无言。
十七年的兄妹,我多了解他啊。
他正在气头上。
我说他会求我,他就一定不会求我。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玄关门。
身后的人似是终于忍到了极限,杯盏摔砸在地上的声响。
再是男人怒不可遏的声音:「滚出去,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杯盏破碎的声音,有些刺耳。
我抓着行李箱拉杆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出门时,才发现外面夜色里,是倾盆大雨。
我手上没伞。
这会儿再折回去拿伞,也觉得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