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妈妈看到刘小姐后再没有说让我回杨府的话。
「以奴婢的经验来看,你在她手里过不了三招。」
「是是是,人家从小培训长大的,整治妾室下人,那都是她手拿把掐的活。」我笑着道。
段妈妈又继续对我恨铁不成钢。
这夜我正睡着,忽然院门被人拍得震天响,段妈妈去开的门,我也披着衣服起来,门打开杨之堇便进来了。
很久没有看到他,他瘦了不少,但也显得更加干练沉稳了。
「这么晚过来,是出了事吗?」我问他。
杨之堇不是冒失的人,没有急事,他不可能半夜来找我们。
「我娘下午晕倒了,请了十几个大夫,太医也去了,束手无策。」杨之堇看着我,「王妈妈说上回我娘去看你,你提醒过她病情……」
「你等我一下。」我料想的事还是发生了,看来夫人根本没有听我的话。
我换好衣服跟着他上了马车,一路上我像寻常大夫一样,问了夫人晕倒前后的症状。
他描述得不清楚:「抱歉,近日朝中太忙了,我已有四日没有回家。」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圣上的病还没有好吗?如果……太子是不是要继位?」我问道。
我是第一次接触到皇帝,太子等等这些层面的人物,虽说已穿越两年,但依旧觉得皇权是虚幻泡影遥不可及,是我接触不到的。
「事情并不容易,」杨之堇并没有觉得,和我一个女人聊这些没有用,「近日朝中有人拿太子出身说事。」
杨之堇说,太子出身的时候,宫中有传闻太子并非圣上亲生的。
传闻的内容,大约就是狸猫换太子那样的桥段。
「有证据吗?」我问道。
「没有,但人言可畏,毕竟涉及皇室血脉。」杨之堇看向我,「你和麦穗过得好吗?」
我说过得很好,有钱还很闲。
杨之堇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素来很温润,像清泉溪流,让人舒适放松。
13
夫人的病说复杂也不复杂,说不复杂,其实也是复杂的。
她是便秘引起的血栓脱落,好在停留的位置很巧,保了她一命,以后就是吃药调养。
「按时吃药,每日坚持下地走动,将我教的动作早中晚各做三组。」我交代夫人和王妈妈。
夫人口齿有些不清,但话还是能说的:
「谢谢,当时若听你的,就不会有今日这场劫难了。」
王妈妈在一边哭着给我赔礼道歉:「是奴婢太蠢了,还想着你太无礼,过问夫人这种私事。
「秀荷,对不住了。」
我笑着说没事,在医生看来,他们想什么都是正常的。
杨之堇送我出来,路过他院子时,我发现他院外多了一棵桑树,我不解地看着他。
「去年种的,不知道今年能不能结果子,若结了便给你送去。」
我有些发怔,垂了眉眼:「大少爷不必如此,您要娶妻了,这样做,对她并不公平。」
杨之堇负手而立,沉默地看着我,四月的风和煦温暖,但他整个人却透着淡漠的凉意。
过了许久,他微微颔首:「走吧,我送你。」
14
自从听了杨之堇说过朝政后,我也开始关注这些事。
经常能听到百姓在讨论那个高官吵嘴打架的事,我听着只觉得不可思议:「还会打架吗?」
「那倒是没有,但吵架那是一点不逊我们老百姓,不带脏字地互相问候对方的十八代祖宗。」
我啧啧称奇。
高官虽是文化高,可也是人啊。
进了五月,朝中吵架的事越来越多,就连长公主的呼声也高了起来。
长公主虽是女子,但血脉纯正,支持她的人不少。
我有些不安,怕太子和长公主打起来,我决定多囤点吃的,我和段妈妈像老鼠一样,每日出去不动声色地采买。
那天傍晚我和段妈妈一人提着两袋面粉回来,没想到去的时候街上还好,回来的时候居然封路了,我们赶紧拐进巷子里。
没承想更倒霉,巷子里有人在打架。
一对六,六个人穿着黑衣服,一个人穿着白衣服。
白衣服那人动作很快,用的是剑,武功也特别高,冷静地一剑封喉,血从黑衣人脖子上飚出来的时候,他居然未沾一滴,白衣还是纤尘不染。
可见,他是计算过角度的。
让我大开眼界。
段妈妈吓傻了,指着白衣服哭着道:「那是不是大少爷?」
我愣了一下,还真的是。
不过,柔柔弱弱的杨之堇,武功居然这么好,杀人这么干净利索,像个阎罗似的。
太有反差了,让我意外。
「走,此地不宜久留。」我拉着段妈妈走,段妈妈道:「大少爷会不会有危险?」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危险,反正我们待在那里肯定不会快乐。」
但好死不死,我们还没出巷子,就被一个受伤的黑衣人拦住了。
他的目光在我和段妈妈脸上扫了一圈,最后选择了我。他抓着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