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走出包厢,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急忙扶住墙壁,朝电梯缓慢前行。
陈总下的药起了效果,她感觉体力正在快速流失,大脑也即将失去清醒。
她必须要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离开这里。
强撑到楼下上了车,姜眠把车门反锁,放下椅背大口躺下大口喘着粗气。
还好陈总给她下的是迷药,要是春药她就要去医院了。
姜眠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是她幻想了很多次的场景。
露天的婚礼现场。
她穿着挑了好久很喜欢的婚纱。
在所有人祝福的目光下,她缓缓走向了前方等待她的男人。
“姜眠!”
走到男人面前,她含羞带怯地抬眸。
可她看到男人脸上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血红的眼珠在她面前旋转了起来。
“姜眠!”
姜眠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满头大汗。
“给我把车门打开!”
车外传来男人充满怒火的声音。
姜眠看过去,见外面的人是司煦,她赶紧打开了车门。
司煦脸色难看地上了副驾驶,关上车门后,他钳住了姜眠的下巴。
姜眠脑子清醒了几分,她忍着下巴传来的疼痛感,淡声开口:“司总,您这是何意?”
“在饭局上,你是故意让我没脸。”
男人眼神冰冷,姜眠没有躲避:“司总误会了,我当时确实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司煦冷笑:“姜秘书瞎扯的功夫还是这么厉害。”
姜眠抿起发白的嘴唇,沉默以对。
“我警告你,以后老实一点。别忘了,我还没把你母亲从警察局放出来呢。”司煦放开她的下巴,手心轻轻拍了她的脸。
这完全是侮辱性的动作。
姜眠眼皮一跳,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她今晚的火气有点大。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
“姜秘书生气了?”司煦脸上露出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姜眠冷眼看着他:“司总,你把我当人看了吗?”
司煦笑:“你觉得呢?”
“看来没有了。”姜眠磨了磨后牙槽,心里传来丝丝密密的疼痛感,“司总,我希望你适可而止,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
“警告我?”司煦嘲弄一笑,“你也配?”
姜眠放开他的手腕:“不信你可以试试。”
她是个很要强的人,哪怕爱司煦,她也无法一直容忍司煦把她的尊严放在脚底践踏。
司煦深深地看她一眼,讥讽道:“无趣的东西。”
话落,他下了车。
姜眠启动车子。
当她看到车载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后,愣住了。
凌晨两点钟。
饭局是才结束吗?
姜眠朝已经走远的男人看去。
看来不是。
言佑不在。
那他……
姜眠不敢往深了想,她晃了晃还发晕的脑袋,朝后躺下。
她喝了酒,今晚只能在车上过夜了。
早上。
姜眠去早餐店吃了早餐,开车去了公司。
虽然做完的饭局闹得不愉快,但商言那边还是派了人过来签合同。
生意人,利益至上。
“姜秘书,你什么时候去分公司上任了?”
午休的时候,周莞吃完饭跟姜眠聊天。
姜眠揉着太阳穴,苦笑着说道:“暂时还去不了,司总又交代给我一个任务。”
“他是不是不想你走啊?”周莞心直口快地问道。
问完,她才发觉不合适。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姜眠面色如常:“只是条件交换罢了。”
周莞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午休结束,姜眠被叫去了总裁办。
司煦有工作要忙,言佑没黏着她,趴在沙发上自己玩手机。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扭头看去。
见进来的人是姜眠,她开心地打招呼:“姜秘书,中午好啊。”
姜眠笑着回应:“中午好。”
表面功夫,她能做得比言佑还要好。
“姜秘书,你酒量这么好是练出来的吗?”小姑娘跑过来,兴致勃勃地问道。
“是。”
七年的时间,姜眠不知道自己喝过多少酒,如何练不出来。
言佑挠了挠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想练,到时候我说不定能靠酒量在生意上帮阿煦的忙。”
“言小姐金枝玉叶,就算想帮司总的忙,也不能以损害自己的身体为代价。”
“你说得对吼。”
姜眠这话说得言佑心里服帖,她蹦蹦跳跳地来到司煦身后,搂住他的脖子:“阿煦,我好无聊啊。”
“马上就陪你。”
司煦拍了拍她的胳膊,放下手中的钢笔,抬头看姜眠:“一会儿你陪她去拍代言视频。”
姜眠颔首:“是,司总。”
“把她照顾好了。”
“是。”
“出去吧。”
姜眠出了总裁办,回到秘书室拿上包,去电梯门口等着。
等了半个多小时,言佑从总裁办出来了。
她脖子上围着之前司煦戴的那条紫色围巾,皮肤白皙的她能完美驾驭。
“姜秘书,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言佑手指摸上嘴唇,脸上浮现了一丝娇羞:“阿煦真是太黏人了。”
姜眠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一笑,“我们走吧。”
小姑娘太容易被看透,姜眠心里觉得好笑,还真是怪可爱的。
拍视频的地点是一家知名的拍摄工作室,明星们拍照基本都会选择这里。
因为是早就预约好的,言佑去了就能拍上。
可能都知道她是司煦的女朋友,整个拍摄场地的工作人员都热情地围着她转。
这样一来姜眠也不用做什么,在一旁看着就好,乐得清闲。
拍视频之前要拍几组照片。
言佑换好衣服化好妆,戴上珠宝,拍摄开始了。
姜眠看着她脖子上戴的钻石项链,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项链上镶嵌的钻石是淡粉色的,水滴形状,切割面很多,光线照射的时候,会在脖颈上折射出很多淡粉色的波纹。
可以说是非常漂亮。
姜眠抓着包包带子的手缓缓收紧。
她曾躺在怀里跟司煦描述过自己想要一条这样的项链。
司煦听后,说会找人给她做一条出来。
他找人做出来了,可却戴在了别的女人脖子上。
讽刺。
她是个笑话。
言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