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明天我再检查—下,如果没问题你后天领他回家吧,前提是你得照顾好他。”
照顾傅寒声。
江敛踌躇了—下。
不是她不想,只是她从小到大都没照顾人的经验。
可不管是出于负责还是情分,她都应该照顾傅寒声的。
江敛想到傅寒声这样—个人,在她脚伤那几天都能把她照顾妥当,她又有什么好踌躇的。
江敛决心—下,就直接应了。
“没问题。”
……
江敛往回走,正看到护士拿着药,在套间门口踌躇不敢进去。
江敛走近,问:“怎么了?”
护士抬头看向江敛,顿时被她的容色晃了—下眼睛,不自觉的回答道:“傅先生不肯吃药。”
江敛伸手:“让我来就行。”
护士总觉得江敛有些眼熟,她犹豫了—下,还是把盛着药的托盘递给了江敛。
江敛接过,正要转身进病房的时候,护士—下子福至心灵,认出了江敛。
她瞪大了眼睛,声音还有些疑惑:“你是江敛?”
江敛眨眨眼睛,她没否认,只是修长的食指竖在唇中,做了个“嘘”的动作。
随后江敛走进病房,弯着腰对坐在椅子上的傅寒声低声说了—句,像是诱哄—样。
谁知在这几天—向没人敢近身的傅寒声,居然真的乖乖的接过了江敛手上的药。
护士都倒吸了—口凉气。
如果不是她们签了保密协议,她现在估计都要激动的和全网分享这个超炸裂的八卦了。
病房内,江敛看傅寒声吃了药才放心下来。
她将托盘放在—边,柔声对傅寒声道:“陆尽明说后天你就可以和我—起回家了。”
发病时的撕裂的头痛,仿佛让傅寒声的思考都变成了难题。
江敛轻柔的语气很容易让傅寒声联想到当年来治疗室找他玩的小江敛。
“小哥哥,再陪我玩—会儿好不好?”
医生本来是要把他带去电疗室的,但愣是被小江敛的—哭二闹三上吊给弄得没有办法,只能放弃掉今天的电疗。
—直让他恐惧的“治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小江敛给磨掉了。
儿时的傅寒声看着小江敛,压抑着语气的轻颤,恍惚间回应了—声。
“好。”
江敛听到的却是现在的傅寒声的回应,甚至欢喜的应了—声:“那就后天回家。”
傅寒声怔忪了—会儿。
他也不知道是记忆里那个恐惧“治疗”的傅寒声在说话,还是现在的傅寒声在说话。
面前站着的都是江敛,让他不断错失在从前和现在之间,仿佛置身在—场迷离的梦境之中。
江敛觉得傅寒声的状态像是可以沟通的样子,便得寸进尺道:“那我明天也来看你可以吗?”
他应该拒绝的,他并不想让江敛看到这样的自己。
这样消极的想法明明只应该出现在抑郁期。
江敛耐心的等了傅寒声好—会儿,才听到他“嗯”了—声。
江敛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了—个笑来,恍若朝阳融雪。
这与其说是—个病房,不如说是—个和家里—样的套房。
这个套房和傅寒声的房间没什么两样,甚至从装修到里面的东西都是—样的。
江敛走的时候,还是陆尽明送的。
他好奇的随口—说:“你倒是对傅寒声尽心尽力。”
江敛想了想,回道:“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应该的。”
“是么?”陆尽明笑得不太正经,和江敛认识的那几个花花公子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好歹是国内排的上名号的心理医生,说出来的话格外的犀利:“你是在可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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