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时,娘亲和幼弟正在商队忙碌。
我连忙写信,托驿站快马加急,给两人寄去。
只希望,两人看到书信,能够避开这次险情。
叛军来势汹汹。
次日傍晚,便在城门前二十里处安营扎寨。
更糟糕的事发生了。
府内下人来报,说叛军传来书信。
娘亲和幼弟被抓了!
娘亲的商队回城时,遭遇叛军伏击。
敌方人数众多,府内人赶到时,只救回来小叔一人。
祖母闻言,一脸尖酸:
“我早就说过她,一个女人不遵循礼法,在外抛头露面,做什么生意!现在好了,被叛军抓了吧?好在我儿福大命大,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她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赔!”
我的指甲快要折断。
“祖母的话倒是轻巧,若祖母这般不耻娘亲行径,便请您吐出今晚食用的血燕羹,摘下您头上戴的双珠玳瑁簪,脱下您身上穿的浮光锦,扔掉陪您入睡的八宝珊瑚枕……若是不能,便请您将嘴巴闭严。”
“子谦,你说句话!”
祖母说不过我,晃着父亲的手臂撒娇。
“丹姝,你若再敢对祖母不敬,休怪我家法……”
话音未落,我和父亲对视:
“如今叛军当前,以父亲几百两的月俸,怕是以卵击石。”
前世,娘亲和幼弟被抓,我不清楚父亲真面目,将母亲嫁妆悉数奉上,以充军需,只为亲人平安。
可最后等我的只有两具尸骸。
现在,我已知他真面目,断不会任他拿捏。
我从正厅出门,前往小叔的去处。
前世便是他招摇过市,暴露行踪,导致商队被俘。
我怎能让他好过。
我拿着新制的毒药出门,却被父亲拦住。
“丹姝,爹不止是魏家的一家之主,更是庇护城中百姓的父母官!”
前世,他说这话,我只当他心存大义。
现在,我是越听越恶心。
话说得真好听。
若他射死我幼弟,他和那个老虔婆也别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