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听后震惊不已:「三公主竟任性妄为至此?」
「贵妃和二皇子得宠,只要不涉及皇位之争,她便断定皇上舍不得杀她。」
「你派出我们的人,务必尽快找到三公主和顾景淮。五皇子说过,皇后为了保证三公主顺利出嫁,在婚前派了人严加看管,她只有今天才有机会逃脱,肯定不会走远。」
小翠领命退下,我在房中踱步,思索着下一步要如何做才不会牵连程家。
思及前世此时发生的事,我对着门外喊道:「小环,通知吴管家到正厅见我。」
「是,小姐。」
我刚至正厅,吴管家已在此等候。
「参见小姐,不知小姐深夜唤小人来此有何吩咐?」
「吴管家,烦请你与岭南分号确认,近期是否出现蝗祸。」
「小姐何出此言?」
「听往来做买卖的人提了一下而已。
「但蝗祸天灾,影响民生,我们商贾之人也受民生影响,若及时阻止,便能保证来年的生意,你尽快确认,然后通知分号的管事,号召农民提前把庄稼收割,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是,涉及民生,吴管家不敢耽搁。」
前世听李德才与其徒弟提起,岭南发生蝗灾,当地官员不敢上报,也未做出处理,导致来年粮食失收,民不聊生。
皇上震怒,处置了一批官员,大部分都是大皇子的人,看来当时二皇子顺势把这祸事栽赃到大皇子的头上了。
今生,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晚刚入睡,小翠急促的脚步声把我吵醒,我自嫁给李德才后每日睡眠都极浅,一点不正常的声响都能把我吵醒。
我一边披上外衣一边叫住小翠。
「小翠,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三公主和顾小公爷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直说。」
「顾小公爷受了伤,伤势严重,定国公跪在了大殿之外求皇上做主。」
「这么严重?他们不是私奔了吗?」
「小姐说得没错,我们的人回报,顾小公爷被寻回时,是被抬回国公府的,身上盖着外衣,有血冒出,脸色惨白。」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紫鸢疯魔了?伤了顾景淮根本?
「小姐,宫里来人了,急召你进宫觐见。」
心中有不祥的预感,我急忙梳妆进宫。
进殿觐见时,贵妃、定国公、二皇子、三公主和哥哥五人跪在殿内。
皇上、皇后正襟危坐,气氛冰冷到极点。
叩见皇上后,他并未让我平身。
片刻后,太监总管来报,太医为顾景淮诊治完前来回禀。
太医院院首陈太医颤颤巍巍地跪下:「回皇上,顾小公爷的伤势已经控制,并未危及性命,只是……」
「有话直说!」
「只是顾小公爷被伤到子孙根底部,臣已拼尽全力保下,虽不至于如阉人一般,但恐怕日后会影响子嗣。」
皇上震怒,用力一拍龙椅的扶手:「刘贵妃,看你生的好女儿!」
刘贵妃惶恐地叩首告罪:「皇上恕罪,鸢儿只是一时糊涂,臣妾愿亲自登门向国公府赔罪,求皇上饶恕鸢儿。」
「求父皇恕罪,儿臣知道错了!」
「哼!胆大妄为!看来朕是过于纵容你了!以至于你行事无法无天!
「咳咳咳……」
皇上震怒,咳嗽不止,皇后关切地扶住他,即刻让太医上前诊治。
太医细细把脉,再为皇上按压穴位辅助,皇上才慢慢恢复。
刘贵妃母子三人见皇上急火攻心,更是担心会受雷霆震怒所累,匍匐得更低了。
皇后柔声安抚:「皇上息怒,怒气伤肝。」
皇上清咳理顺气后道:「三公主紫鸢顽劣不堪,着杖责二十,罚奉一年,幽禁公主府静思己过,无诏不得出!」
「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绕过儿臣吧!父皇!」
皇上目光扫过殿中几人,继续开口道:「刘贵妃管家无方,罚奉半年!
「众卿退下!」
定国公不满,想求皇上重重处罚,刚想开口,皇后便向他示意噤声,定国公只好作罢。
皇上摆驾,我们众人也一同离宫,我和哥哥结伴而行,被皇后身边的管事姑姑叫住。
「郡主,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殿中,沈姑姑在为皇后娘娘按摩头部,她眉头紧锁,听见我到了,示意我坐在下首。
「不知皇后娘娘召见,有何吩咐。」
「本宫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聪颖过人,难怪我儿如此喜欢你。」
皇后的儿子喜欢我?说的是大皇子,还是五皇子呢?
「紫鸢闹出这样的丑事,真是把皇室的脸都丢光了!叫你来是想安抚一下你们程家,且紫鸢的罪过本该连坐驸马,是本宫为你哥哥求情……」
皇后的话欲言又止,当中意思我自是明白,她是要我投诚她的阵营。
「程氏一门深谢皇后娘娘大恩,日后定肝脑涂地,为皇后娘娘效犬马之劳。」
皇后不语,拿起茶盏浅尝一口。
「臣女不敢叨扰皇后休憩,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