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裴念君’的三日之约到了。
等了半上午,不见她来。
正准备离开,她推门进来了。
刚将门掩上,她转身一个箭步,怒气冲冲的直逼我而来。
“裴念君!你到底搞了什么鬼!为什么我会被赐给三皇子?”
看来这一世‘裴念君’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至少可以确定,不是她在操控这一切。
我思忖片刻:
“阮卿,不如我们坐下,认真聊一聊,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我,互不隐瞒”
她哼笑一声:
“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我能救你的命”
这句话,她不得不信,民间传闻,三皇子为人戾气极重,好武力,有他在的战场,一个活着的俘虏都没有。
我大渊崇尚佛家思想,劝降不杀,大渊国君慈悲为怀,偏偏大渊出了个嗜血成性的皇子。
虽有朝臣上谏三皇子的暴虐,但三皇子没有吃过一次败仗,尤其是,近几年边境多个外敌进犯,正是用人之际,圣上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长此以往,三皇子越来越放肆,除了李榫和圣上,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可想而知,阮卿嫁过去,过的是什么日子。
‘裴念君’叹了口气:
“我与李榫早就相识了,在你之前”
果然,她知道的比我多。
李榫对她一见钟情,百般呵护,捧在手心,可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只是,忽得有一日,顺阳王的聘礼送到了府上。
她阮家与顺阳王府的人并从无往来,阮卿不明所以,便去找李榫商量。
可她没见到李榫,李榫被软禁了。
因为圣上赐婚李榫与裴之裴将军之女,李榫抗旨,圣上勃然大怒,将他关起来了,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放出来。
阮卿心想,李榫一定是为了自己不惜忤逆圣上,自己总得做些什么。
思来想去,打算去告御状。
她与李榫早已私定终身,圣上怎可再赐婚他人?
就在阮卿去官府途中,被人敲昏。
再醒来时,被绑在一处陌生的柴房。
那人见她醒来,二话不说扬起鞭子抽在她身上。
“求求你放过我,我肚子里已经有他的骨肉了”
阮卿哀求道,那人听闻后,脸色一变,下手更狠了,边抽边说道:
“要怪,你就怪裴念君,是她容不下你!你乖乖嫁了顺阳王便什么事都没有,可你偏不安分,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在阮卿绝望的眼神中,那人抽出佩剑,一剑一剑刺在阮卿身上,心上,腹部,连同那孩子一起,没留一丝活路。
说到这里,‘裴念君’不,阮卿浑身发抖,扣着桌子的手指一寸一寸发白,咬着的下唇已经出血了,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你说!我该不该恨你!我不杀了你,已经算我仁慈了!从小读了那些孔孟之道,到底是让我生了懦弱”
是,这么说来,阮卿杀我十回百回都不足惜。
但我知道她不杀我,并不只是这一个原因。
她曾来看过阮氏,那时,阮氏正拖着我闲话家常,满脸慈爱。
待我察觉有人的时候,门外只留下一个背影,穿着我的衣服。
“阮卿,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有你这个人,你信吗?”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怀疑,随即镇定下来,点点头。
“今日听到你亲口说出来,我才确定,你父亲待我很好,为人正直善良,我不信他会养出如此蛮横霸道的女儿”
顿了顿:
“那日我那样说,也是因为恨极了你,后来我见你待我母亲也很好,便不打算再寻你麻烦了”
我拉着阮卿的手,定定的看着她:
“阮卿,你觉的李榫是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