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女式高跟鞋我认识,是沈琳的,当初还是我给她挑选的。
钥匙打开门,屋里亮着灯,浴室传来动静。
顺着声音走过去,眼前的一幕惊掉我的下巴。
方深光裸着后背,沈琳正在给他搓背。
“身体稍微弯一点。”
沈琳胸前的衣服被水打湿,她微扬着唇,柔声对方深说道。
“你的背怎么这么宽……”
方深闷笑一声,故意甩了下头,将水珠甩到了沈琳的身上。
沈琳笑嘻嘻,捶打了他一下,两人闹作一团。
和沈琳结婚十年,沈琳始终对我淡淡的,不会怒,也不怎么笑。
对待糖糖也是,从没如此温柔地对过女儿。
想到女儿糖糖,我的怒火开始燃烧,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上前一步,越过沈琳,揪住方深的头发就是一拳。
两个人尖叫起来。
沈琳转身看到是我,发疯一般上前拽打着我。
“贺晨,你放手!”
“有完没完啊?谁让你跟踪我来这里的?”
我不理会她的吵嚷,眼前仿佛只剩下糖糖支离破碎的小身子。
一拳一拳,使劲发泄着我心中的悲愤。
沈琳见我没有像往常那般将她的话当圣旨,上前帮着方深打我。
她一口咬在我的手上,下了死命,我感到她牙齿碰撞骨头的声音。
手上鲜血横流,但我还是没松手。
方深疼得嗷嗷叫着,“琳琳,救我!”
沈琳拿起浴室的一个装饰花瓶,重重砸在了我的头上。
天旋地转,我终于摔倒在地。
“贺晨,够了,别像一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额头有暖流涌出,顺着脸颊流过,在眼前形成血雾。
沈琳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嫌恶。
转身心疼地牵着方深的手,上下仔细打量检查。
“阿深,有没有哪里受伤,疼不疼?”
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沈琳从未问过我一句累不累、疼不疼,甚至我高烧近40度,她还是一脸无所谓。
“只是生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她不是不懂温柔和关心别人,只是她的温柔和体贴都给了方深。
我又想起糖糖可怜巴巴又期望得到她关爱的眼神,胸中的怒气怎么也压不下去。
“滚!”
“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滚!”
方深缓过劲,走上前想要拍我的肩膀,被我瞪了回去,悻悻然交握着双手。
“贺先生,你消消气,都是误会!”
“我只是刚回来一时适应不了国内的生活,所以请琳琳帮我一把。”
“我们只是朋友,你这样说琳琳,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他微微仰着头,一脸无辜和不忿,仿佛是我侮辱了他们。
“滚,再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报警,有人非法闯入民宅!”
沈琳眉头紧蹙,一脸不悦。
“贺晨,你能不能别像个娘们一样小肚鸡肠?”
“他刚回国没有认识的什么朋友,一个人很孤独的,我不帮他谁帮他?”
我冷笑着看着眼前这对渣男贱女。
“怎么帮,帮着到浴室lay吗?”
“他这么大个人一个人呆着孤独,那糖糖呢,她那么小,就不孤独来了?”
“沈琳,离婚,现在就签离婚协议!”
结婚这么多年,我将沈琳放在心尖宠着,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更别提说离婚了。
见我态度不容置疑,沈琳缓了缓,上前拉了拉我的衣袖。
“不就是没有陪糖糖过六一吗?你至于生这么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