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进行到一半,傅今朝突然离场,云景跟上去,被他喝止了。
我看他面色不对,拒了几杯酒,找到他的房间。
叩门:「舅舅,是我。」
门开了,傅今朝只穿着黑色的衬衣,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
他扶着门,呼吸很重,右手在滴血,掌心的碎玻璃嵌进肉里。
我看着他手上的血,吞了口口水:「舅舅,没事吧,你手怎么了……」
傅今朝暗沉沉地盯了我一眼,仿佛了然于胸一般,讥笑一声,揪住我的领带,粗暴地把我扯进房间里,一脚踹上门,将我抡到门板上,掐住我的脸凶狠地亲吻。
不是在亲吻,是在掠夺,在发泄。
牙齿撞到嘴唇,撞破了皮。
妈的,疼死了。
我用力挣扎,别着脑袋跟他作对。
傅今朝烦了,扣住我的后颈,冷声说:「躲什么?你不是想要?」
我想要什么?!
这老变态发什么疯?
傅今朝拖着我往屋内走,将我扔到床上,不等我反应,倾身压下来,摁住我的后颈,压住我的双腿。
炽热的手掌贴在我的后腰,细密的亲吻落在我的脖颈、肩膀。
他紧绷的肌肉、炽热的皮肤和完全压制我的力量,都让我觉得危险。
那危险刺痛我的皮肤,燃烧我的血液,带动我的心跳。
攻城略地。
自从隐约发现了傅今朝的心思,我就在等这一天。
也做好了被他弄上床的准备。
我是他养的。
我既然要他的钱和势,就注定要付出一些东西。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得像只猫一样,谄媚听话,才不会被抛弃,被扔掉。
我自小就懂这个道理。
所以我没把自己当人,我早就适应了。
我不应该感觉到屈辱、委屈。
但傅今朝对我的把玩和侵占,还是让我觉得难堪。
我头一次这么鲜明地感受到傅今朝的危险。
和平常小惩大诫的过家家完全不一样。
他不再温和,眉眼之中也没有了平日里色厉内荏的纵容宠溺。
他抚摸我,目光却冰冷,仿佛我只是个用来作践的玩意儿。
是个疏解的工具,不值得他费心。
在这个时候,我再一次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巨大差距。
力量上的,能力上的,关系上的。
他完全掌控我。
我的尊严,和我的生命。
他给我,我就有。他不给我,我就没有。
我慌乱地认错,虽然不知道在认什么错。
但我只要认错,傅今朝就会高拿轻放。
只要他放过我,给我一点尊严,哪怕一点点,我就还能笑嘻嘻地做他的乖外甥。
可是这次,他没有。
傅今朝依旧在入侵。
「小北,不是犯了什么错,都可以被原谅的。」
傅今朝脱掉我裤子的时候,我疯了一样挣扎:「傅今朝,你要是敢,我一定弄死你!」
傅今朝抽了我一下。
响声非常清脆。
疼死我了,绝对打肿了!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8
傅今朝松开我,我麻利地从床上翻起来,瞪着眼看他。
我都快被脱光了,这老畜生连一个衬衣扣子都没多开一个。
要不是他的西装裤下,狼狈得明显,都像是我被下药了。
傅今朝睨了我一眼,将被子扯到我身上,转身去开门。
云景领着一位医生走进来,看见床上的我,目光在我唇上停了一下,垂目,握紧了拳头。
医生给傅今朝打了一针,将他手心的碎玻璃挑出来,包扎好。
结束后,傅今朝对云景说:「小景,你送送宋医生。」
云景目光扫过我,恭顺地离开。
傅今朝靠在沙发上:「穿上衣服,过来。」
他情绪不好,我不敢多说什么,麻利地穿好衣服走过去。
「跪下。」
我默了一秒,跪在他身前。
傅今朝眉头皱了一下,目光很重。
我这一跪,他语气反而更冷了些。
「你房间的药,是哪儿来的?」
我瞬间就明白傅今朝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他以为,给他下药的人是我。
我委屈又愤怒:「不是我!」
傅今朝加重了语气:「我问你药哪儿来的?」
我咬了咬牙:「何风给的。」
「为什么要拿回来,准备用在谁身上?」
我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傅今朝说:「小北,我今天只喝了一杯酒,那杯酒是你给的。」
全部的罪证,都指向我。
辩无可辩,我只能苍白地重复:「不是我!」
「那为什么要把那种药带回家?」
我……
说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