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把人拽下来，「你好好睡觉不行？」

「你陪我！」

「不合规矩。」

「你刚才怎么不挺享受的，那会儿有规矩？」

这些年怼人的功夫都是在我身上练出来的吧。

「行。」

洗漱完后，他躺在床上发号施令，「过来，到我的被子里。」

「好。」

他摸着我的耳朵，「你记得那会儿你刚来我家就守在我的床边，谁都叫不走，我爸说话你也不听。」

「嗯。」

「为了我还打架，不让我交朋友。」

「嗯。」

「所以你是不是喜欢我？」

「……」

「你就这么喜欢我，爱得死去活来？」

「……」

「怎么不『嗯』了？」他没听到满意的回答，又背对着我睡觉，「骗子！」

我还是不忍心，手搭在他的腰上，「嗯，是真的。」

7

早上我就跑回自己的房间了，言念起来迷迷糊糊就从阳台过来了。

看见宋安治的时候瞬间清醒了过来，「爸。」

宋安治看着自己的儿子穿着睡衣，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冷着脸，「大清早找他来干吗？像什么样子？」

「我等会儿回去就洗漱。」言念其实跟他父亲的关系不是很好，宋安治一直是一个严父的形象。

言念听话地又往阳台走。

「这些年你们相处我都没有插手，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分寸。」他看着宋言念的背影警告道。

「我明白。」

宋安治对我的回答很满意，转身走了。

我是没人要的乞丐，如果没有遇到他，那我应该最后会在监狱里。

是言念把我拉出了深渊，既然见过光明，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吃早饭的时候，宋安治开口，「下周是你的生日，举行一个聚会，把你的朋友都叫上。」

「啊？」言念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回答，「哦。」

我看了一眼宋安治，心里不由得发笑，看来是坐不住了。

我送言念上学，半路上他把手放在我的手心，「什么时候带我去你的房子？」

「你想什么时候去看？其实不都由你吗？」

「这会儿你知道听话了？」

「一直很听话。」

「哼，我要去上学了，你一周看不见我。」

「嗯。」是谁明明才上了几天学就让我接他回家，我不说。

「没了？」

我叹了口气，啃了口他的手背，「言念加油！」

「虚伪！」

他扯着我的领带，又在我脖子上嘬了一口，「盖个章。」

8

转眼到了聚会的那一天，言念穿好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嘟嘟囔囔：「我爸也真是，往年他都没有这心思，今年怎么了？邀请了不少人。」

「你今天晚上不要乱跑，就跟着我。」

「在家你也要管我？」

「那我跟着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就这么喜欢黏着我？」

和他斗嘴的时间过得很快，聚会开始了。

宋安治一脸笑意，过了一会儿，我和言念注意到他身边站着一个女人。

「爸，她是？」

「这是你魏阿姨。」那女人一直挽着他的手臂。

「爸，这是你今天送我的惊喜吗？」我看到他攥紧的拳头。

「小念，你阿姨很早之前就想来看你，一直没有什么机会。」

「老子不稀罕。」

「你怎么说话呢？」宋安治对于言念的态度很不满意。

「妈，宋叔叔。」

言念看着穿着一身西装的魏西愣在原地。

魏西是宋安治的儿子，这件事情我前段时间刚查出来，毕竟只要是出现在言念身边的人，我都不会掉以轻心。

言念不是受委屈的性子，他一拳就挥了过去。

「真特么让人恶心！」

魏西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你！」宋安治一巴掌就呼过来了，我握住他的手臂。

言念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外面走。

我跟了上去，他把车门狠狠地摔上。

「喝点水，别气了。」我发动汽车，带他去我的房子。

言念打量了一下我，「你早就知道了。」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当时就让你和魏西不要接触，你不听，还一直凶我。」

「你要是告诉我真相，那能一样吗？」

「我说了，要是魏西是你弟弟的话，你会怎么办？我记得当时你可是很满意他，说什么那你就多了一个贴心的弟弟。」

「……不是，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

「我们去哪儿？」

「去看房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