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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就开始被人莫名其妙的霸凌,座位上黑色的涂鸦,消失的凳子和书本,被锁在卫生间手段低劣幼稚的校园暴力。

顾少衡找到我的时候,就宛如天神降临的救世主,拯救被校园暴力的女同学。

他打开紧锁的卫生间的门,然后看着浑身湿透的我,一边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我,一边蹙眉问:「谁做的?」

就好像要为我出头打抱不平一样。

我抬头冷淡的瞥他一眼,没接他的外套,只是看了一眼时间,面无表情的说:「你耽误了我十五分钟的物理课。」

他挑了挑眉,问:「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看他这个样子,终于失去耐心。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陈述:

「1,我为人和善低调,从没得罪过人;」

「2,在你放话说追我之前,从没有人校园霸凌我;」

「3,如果不是你授意,没人敢霸凌你顾大少想追的人吧?」

他脸上装模作样的关心终于消失了,变成了一种似笑非笑的散漫,他收回手里的外套,然后饶有趣味的望着我,笑:「哎呀,被你发现了呢。」

真无聊。

我冷漠的偏过头,一言不发的擦过他往外走,在擦肩而过的那一霎那,他抓住我的手腕,我不得不停下脚步,他偏头目光打量的望着我,问:「方岁然,你是不是在欲擒故纵?」

这句话把我逗笑了。

我停下脚步,转眼看着他,嗤笑:「那你就沉住气不要来烦我,等我狐狸尾巴露出来,你就知道我是不是欲擒故纵了。」

他握着我的手腕,目光专注的落在我的脸上,过了一会儿,然后蓦然笑了。

他说:「有意思。」

2

我不爱顾少衡。

不过好像没有人信。

怎么会有人不爱顾少衡呢?他那样优秀、帅气、聪明、有魅力,我的冷淡似乎令他十分苦恼,我经常能看见他若有所思的探究的望着我。

他像一个守株待兔的猎人,开始耐心的布局。

他成了我的同桌,班里的同学一开始都是看好戏的状态,甚至立了一个赌局。

我岿然不动,学我的习,刷我的题,背我的书,他坐在我身边就像是一团空气。

再后来大家似乎默认我们是一对,数学老师就非常喜欢叫我们一起到黑板上做题,每次点到我们的名字大家就发出心照不宣的起哄声,而他在这起哄声中偏头噙着些微的笑意专注的看着我。

一种仿佛情深意重的模样。

当然,我们一起做题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赢过我。

我以前的同桌说我是「不解风情」的石头,她说:

「拜托,岁然,那是顾少衡诶,我知道他花心,但谁不想和他谈恋爱啊,不求开花结果,但求曾经拥有……」

我面无表情的将她刚及格的物理试卷摊在她面前,说:「先让你的物理成绩开花结果吧,跟你说过的原题你都能错。」

她哀嚎一声,愤愤的:「岁然,你这个木头,呆瓜,顾大少真可怜。」

我不明白顾少衡有什么好可怜的,他对我,本就是心血来潮的一时兴起,无关真心,只有征服罢了。

我和顾少衡关系稍微缓和是我妈意外摔跤骨折住院。

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顾少衡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菜市场里卖鱼。

周围的邻居街坊都知道我家的情况,所以我刚摆摊鱼就卖完了,邻居家的阿姨拎着黑鱼叹口气,说:「岁然,等下阿姨熬好汤你过来拿一下送到医院给你妈妈,快高考了,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我笑:「谢谢阿姨,没关系,我功课不会落下的。」

然后我开始收拾满地的狼藉,水箱,刀板,一地的鱼鳞,等我把各个箱子一层层摞起来的时候,一抬眼就看见了顾少衡。

他站在菜市场的入口,身上是和这嘈杂夹着各种水产肉类腥味环境格格不入的气质,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就那样目光安静的望着我。

我没理他,在我吃力的将箱子往三轮电动车的后厢搬的时候,他穿着昂贵的鞋踩着满地的污泥走过来,接过我手里泛着鱼腥味的箱子,稳稳的放在车后厢。

他说:「这种事,应该让力气大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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