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恶毒后妈。
便宜继子要高考。
我撕烂他的准考证,教唆他爸把他打得下不了床。
导致叛逆继子长成大反派,在白手起家后,把我关进小黑屋日夜折磨。
想到我的结局,我腿一软,直接跪在他面前。
对上继子阴沉暴戾的眼神,我立马甩锅。
「都是你爸让我干的,我不听,他就打我。」
后来,继子考上大学,我搬家离开。
他一脚踹开房门,神色晦暗。
「和他离婚,老子养你。」
1
一觉醒来,床前站了一个身材颀长的黑影。
月光从窗外进来,照出他手里拎着的,锋利冷凛的菜刀。
「妈呀!」
我吓得连滚带爬冲摔下床,「啪」的一声,灯开了。
眼前的少年一身黑衣黑裤,细碎头发盖住的额头上,嘴唇边,乌青发紫的伤,看上去才留。
他露出的手臂上,新伤叠着旧痕,惨不忍睹。
此时,他漆黑阴沉的眸子盯着我,那双眼里,透着浓郁的杀意。
我一个哆嗦,想起来了。
我穿进了一本虐文里,穿成了男主江峋的恶毒后妈。
书里,眼前这个少年以后会白手起家,成为北城新贵,我这个恶毒炮灰女配,会被他挖地三尺找到,关进小黑屋,被他用尽手段,日夜折磨而死。
我腿抖成筛糠,很不争气的,「咚」的一声直接跪了。
少年阴鸷的眼底掠过一抹狐疑,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我乖顺地跪着,狠掐了一把大腿,疼得眼泪吧嗒吧嗒得往下掉。
「阿峋啊,你是个好孩子,其实,我很喜欢你。」
「少装好人!」江峋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眼神冷漠厌恶。
「真的。」我尽量让自己哭得情真意切,「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在这个家又没有说话权。」
说着,我一把握住他手,想拿下菜刀。
该死,怎么拿不下。
我哭得更大声了,「都是你爸让我干的,我不听,他就打我,真的,不信你看。」
我一把撩起上衣,露出身上早就结痂的伤痕。
江峋一怔。
趁这会,我抢下他手里菜刀,扔到床底下,又一把抓住他的手。
「让妈看看,伤哪儿了?」
「艹!」少年脸色瞬间阴沉可怖,一把将我推开,眼神发狠。
「你他妈再敢自称是我妈,我弄死你!」
说完,摔门出去。
2
我松了口气。
从床下把菜刀捡出来,藏进了衣柜。
想想不太放心,进了一趟厨房,把所有危险物品都锁了起来。
我是三个月前「嫁」过来的。
这门婚事,还是舅妈给我找的。
舅妈说,对方 42,我过完年就 24 了,我俩差不多大。
她说,对方离异带娃,生育能力不用怀疑。
她还说,对方情绪稳定,从来不跟外人动手。
我不嫁,她就不拿钱给外婆治病,我不嫁,我就是影响全家和谐的罪魁祸首。
于是,我嫁了。
嫁进来我才发现,大叔上高三的儿子和我没差几岁。
而且大叔常年酗酒,那方面不行了,对女人也不感兴趣,找媳妇纯粹是为了找个免费保姆。
大叔还爱赌,家里一毛钱没有,又穷又抠,还精明。
他怕我打他房子主意,于是从我舅妈那里要到我户口本,又押了我身份证,但是不和我领证。
我到底是个年轻姑娘,平日没少被街坊邻居指指点点。
更难听的,说我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
于是,我把满腔的怒气发泄到江峋身上。
偏偏这人又是个犟骨头,不肯服软。
仗着他爸不待见他,我没少在后面说他坏话。
江峋今天本来是要参加高考的。
而我,昨晚嚣张跋扈地撕碎了他的准考证,又教唆他爸,趁着他发烧没力气,把他一顿狠揍,把他打得下不了床。
生生错过人生最重要的事。
原主作死啊。
我进了江峋房间,昨晚混战,他房间乱糟糟一片。
书本被撕碎了,床单也扯得不成样子。
我收拾好房间,去了一趟书店,用我仅剩不多的一点钱买了高三复习资料。
又从厨房冰箱翻出半只鸡炖上,炒了几个清淡小吃。
饭做好,我刚要打电话,江峋回来了。
还是顶着那身伤,不过人精神不少。
「洗洗手吃饭。」
江峋看见满满一桌菜,眉头皱了皱。
「下毒了?」
我不计较他的误解,给自己盛了一碗,喝了一口,「嗯,先毒死我,再毒死你。」
「有病!」
江峋漠然地扔下一句,大步走进自己房间,门「砰」的一声砸关上。
没一会儿,门又打开,江峋手里抓着复习资料,毫不留情直接扔了出来。
他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我,恶狠狠地警告。
「以后,不准进我房间!」
3
少年饭也没吃,又出门了。
一直到晚上,都不见回来。
今天高考结束,我有点担心他出事,出门找人去了。
跑遍了学校附近,终于在一个烧烤摊找到了人。
一群年轻男女围坐一堆,饮料,啤酒,乱七八糟堆着。
江峋就坐在其中,别人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就他,萎靡颓废,消极阴郁,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阿峋。」
我一出声,所有人看过来。
有几个男生暧昧地吹着口哨,打趣,「呦呦呦,江哥,又是来表白的。」
「闭嘴。」
江峋腿长得过分,懒洋洋地支着,眼尾处挑着冷淡和倦怠。
「你来干什么,滚蛋!」
「不是阿峋,你怎么能这么对姐姐……等等,你有点眼熟,卧槽,你是阿峋那个恶毒后妈?」
全场鸦雀无声。
「阿峋说你是老巫婆,你怎么这么年轻?」
我皮笑肉不笑,「保养得好,42 像 24,江峋,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我退到旁边的小巷等。
没一会儿,江峋懒洋洋跟进来了,那双眸子依旧冷淡,像那晚上冷凛的刀。
后背一阵凉意,我缩缩脖子。
「你知道吧,你爸没钱供你读大学,而且,也不太想你去上。」
这是实话。
江峋他爸每次醉酒,说得最多的就是读书没用。
还质问江峋,读那么多书,考大学,是不是要像他那个妈一样跑掉再也不回来。
每当这个时候,父子两人总是闹得不可开交。
「那晚不是我撕,也会是你爸撕,你知道你爸打人多狠,我害怕……我向你道歉。」
说到这,我拼命挤出两滴眼泪。
有解释,总比没解释好。
「所以呢?」江峋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冷弧,「关我屁事!」
「当然关啊,我们还有机会,明年重新考,总会考上的,你不能自暴自弃。」
「自暴自弃!」江峋嗤了声,忽地,他侧身靠近,我才看见他嘴角贴了个草莓熊的创可贴,估摸着女生给的。
「小妈,你找错人了,你把我哄得再好,那老头也不会听我的把房子给你。」
他离得很近,又混又恶劣的样子。
说完,似觉得没趣,转身要走。
我连忙一把拽住他。
少年看着瘦,T 恤下空荡荡的,没想到这么有料。
我慌忙松手。
「你这个年纪是要读书的,我知道你爸不给你钱,只要你复读,我供你。」
江峋似也没想到我有这么一个动作,表情僵了一瞬。
不过很快,又恢复吊儿郎当,混得不行的样子。
「行啊,先给两百块花花。」
「手机。」
江峋翻出收款页面,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犹豫三秒,肉疼地扫了五百过去。
「不用节约,也不许浪费,好好和你同学玩,不准打架!」
江峋笃定我不会给,在看见收款消息后,恶劣神色僵凝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