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姐姐。
陈姨提着一个纸袋朝我走来。
“小黛,江总说这些东西你落下了。”
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心疼。
“江总这些年一个人扛起江家也不容易,你别恨她,等她想明白了会接你回来的。”
我沉默着点点头。
这些东西是我故意留下来的,想着以后可以找借口回家看姐姐。
做了十九年的姐妹,我们是多么的了解彼此。
我的这些小手段全被她看在眼里。
可是她不想陪我演戏了。
曾经有一次我放学回家,因为贪玩追着小狗跑到进错综复杂的废弃大楼,结果迷了路,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时爸爸妈妈因为工作出差在国外,没能及时接到我的电话。
是姐姐一个人打着手电筒走了几个小时,才找到了我。
那时她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安慰我。
“妹妹不怕了,姐姐永远会陪着你。”
之后每次只要我喊一声姐姐,她就会立马出现在我面前。
可是现在,她真的不要我了。
我一只手提着袋子,一只手拉着行李箱。
突然天空暗了下来,闪电张狂,一道惊雷在天空炸开,接着密密麻麻的雨滴砸落在地。
我站在雨里,瞬间浑身湿透。
纸袋子在雨水的冲击下,脆弱不堪,里面的物品滚落在地上,沾满污渍。
我蹲在地上,早已分不清楚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
将地上的物品捡起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脏了的东西就该扔掉。
像我一样,被姐姐扔掉。
压下心底的酸涩,我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我回了曾经的老房子。
那里有我们一家四口快乐的回忆,所以即便后来赚了钱搬进了别墅,爸妈也没将老房子卖掉,而是专门派人定期打理。
我按开密码锁推门进去。
密码是我的生日。
里面干净整洁,我冲了个热水澡立马钻进了房间的被窝里。
被子里好像还有妈妈味道,让我睡得很安心。
我的梦里不再充满恐惧,没有老师那张可怕的脸,没有禁闭室里会咬人的老鼠,也没有棍棒敲在身上的疼痛。
下午我被巨大的关门声惊醒的。
“江黛,谁让你回老房子的,这里是我的家,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姐姐站在我床前,声音冷淡。
突然被惊醒,脑子还是晕乎乎的,我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我生病了,我张了张嘴发现嗓子沙哑,根本说不出话。
见我没有动作,她开始不耐烦催促我。
“你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别逼我把你扔出去。”
我忍着身体的不适,起床换好衣服,拿着还未打开的行李箱走到门口,最后我停下脚步,忍着喉咙的疼痛,用哀求的看着姐姐。
“姐姐,我生病了,能不能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就走。”
姐姐想都没想就拒绝。
“不能,你别装了,我是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我拖着行李箱随便找家旅店,吃了一颗在楼下买的盒退烧药。
浑浑噩噩的昏了过去。
我躺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梦里全是挨打的画面。
再次睁眼时,天边已经泛起了夕阳。
这几日我窝在旅馆里,饿了就点外卖吃,困了就睡觉。
一个星期后,我才逐渐从学校的魔鬼式作息里脱离出来。
我每天不断的和自己说,以后不会再有人无缘无故打骂我了,我现在是安全的。
正当我躺在床上发呆时,手机响起来短信提示音。
“江黛,听说你回来了,晚上大伯生日请客吃饭,你有空来吗?”
发消息的人是老家的大伯父,也是当初说要毁了姐姐清白霸占我们家财产,被我揍进医院的人。
我正打算不理会时。
他紧接又发一了条短信,还附上了地址。
“你姐姐也会来。”
他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