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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怕他,乖巧的模样站在裴芫之身侧。“本宫是来看看你。”他气急反笑:“看我?看我作甚么,是看我摔的惨不惨?还是看我如何向你求饶?”他离我越来越近,鼻尖的气息呼洒在我的脸颊。
“怕是要让公主失望了。”奇怪的红晕攀上我的耳珠,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我说话,还未等他指责我的罪过,我先落荒而逃了。
打那时起,无论冰寒霜冻还是风驰电掣,我都安安分分去国子监听夫子讲学,课业也越来越精进,父皇在丞相面前夸我,说我越来越稳重端庄,有母后年轻时风华。我心里知道,让我改头换面的只有一人。
猎兽乃父皇嗜好,文武朝臣、皇亲贵胄一律陪同参加,周锐洲是丞相嫡子,他自幼深受父皇器重,自然也会跟随。我骑上父皇赐的小红马驹,走在狩猎队伍最后。
冬日严寒,烈风阵阵,我冻得颤颤巍巍,使劲裹紧浅绿狐裘。为了不让侍卫们发现,穿入密林深处,慢吞吞地走着。周锐洲一身肃灰色深衣,器宇轩昂走在前列。
一群人当中,他箭术了得,一弓三箭,直逼黑熊心口,连父皇也点头称赞。我想仔细欣赏他俊朗英勇的样子,将马儿拴在树桩,熟练地爬上一颗苍翠的大树,一只冷箭“嗖”地擦过我的兔绒短靴,鸟儿被钉在树干,短靴上细密的绣纹也被箭矢挑破,我的心跳得飞快,下意识找庇护身体的石头,一双鹿绒黑云长靴印入眼帘。
“公主,臣惊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