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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人人都说定远侯为了心上人逼走了自己的发妻和嫡女。
可贺远舟现在却把侯府名声受损的大锅,扣在了我身上。
这简直太可笑了。
我抬眸直视他眼睛里的怒火,忍不住嘲讽道:“若不是侯爷自己情难自抑,定远侯府也不会遭人非议。”
贺远舟气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面前,甚至扬起手准备给我一巴掌。
我没有躲,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能撑着身体来到定远侯府,已经费尽了我全部的气力。
可贺远舟却在看清我面容的那一刻,生生停住了手。
昏暗的烛光里,映照出的是我形同枯槁的脸。
三天前,阿穗在我怀中毒发身亡,我也当场吐血晕厥。
哥哥嫂嫂为我找来全京城的名医,却也只得到了一句“夫人这些年来内外交煎,刚刚又大悲大痛,现下已是药石无医。”
自那之后,我就像是一枝失去了所有养分的花,迅速的衰败了下去。
贺远舟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了?”
我懒得回答他的问题,只淡淡道:“贺远舟,我们和离吧。”
“你说什么?”贺远舟皱起了英挺的眉,好似没听清一般。
“我说,贺远舟,我们和离吧。”我将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放到了他跟前。
可贺远舟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徐黛容,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之前你不顾侯门主母的体面,非说阿穗也中了和妗妗一样的剧毒,像个市井泼妇一般在侯府门前哭闹不休,我念在多年夫妻情分上没和你计较。”
“现在你又开始闹和离,是想强迫我在你和澜儿之间二选一吗?”他额角青筋暴起,显然已是怒极。
“那今日我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像你这样善妒又心思歹毒的妇人只配休书一封下堂求去!”
说完,贺远舟就将桌子上的合离书撕了个粉碎。
女子被休,是天大的耻辱。
他是在逼我退缩。
可我已是将死之人,早就不在乎这些了。
只要能和他断个彻底,干干净净的去见我的阿穗,什么代价都愿意接受。
贺远舟见我态度坚决,连说了几个好字,“明日,我亲自将休书送到徐家别院!”
“徐黛容,你可别后悔!”
贺远舟拂袖而去。
从始至终,都未曾问过阿穗半句。